九兒走到月暄宮門口,從冊封公主開始直到洛羽燕然說了那番話之后,有幾個問題,九兒一直想找洛羽容煊問清楚。
來了幾次都沒見到他,九兒抬頭看了眼昏暗的天色,原本水亮亮的眸子也黯淡了不少。
“公主,回吧!”小顏小菁是她當時從月然宮偏殿順出來的,平日里行事乖巧,與她關系也較為要好。
九兒沒開口,就這樣呆呆地站在原地。
“幾天不見,想我了??!”洛羽容煊衣襟半解,兩只手扶在宮門口,俯下身來靠近面前背對著他的姑娘。
淺嗅發(fā)香,還是他熟悉的味道。
聞言,九兒一回頭,額頭就正好碰到了洛羽容煊略帶濕潤感的唇上,瞬間,她只覺臉一陣火辣辣的發(fā)燙,不敢抬頭直視他的眼睛。
“進來吧?!甭逵鹑蒽有那榇蠛?,兩只手背在頭后就走了進去。
九兒跟在身后,看著他難得的素白衣襟,著實的驚訝了。范陽夫人的生忌日不是在明天嗎?他今日怎就穿著如此?
“你不是素愛藍色外袍嗎?”留下小顏小菁倆守在門外,她就跟了上去。
洛羽容煊背對著九兒自嘲地笑笑,不甚在意地打開其中一間屋子,九兒跟著走進屋里,里面只有幾個墊子,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這間屋子窗明幾凈,看此樣子,洛羽容煊經常進去灑掃。
果然,洛羽容煊一改往日的放蕩不羈,卷起衣袖拿著抹布就開始認真地擦拭著一個高高的柜臺來。
“我想,母妃喜歡我把她帶到這里來。”說罷,他走出屋子,不一會的功夫就端著兩樽牌位進來。
九兒定睛一看,他把暗紅色的一樽放在了高臺的前面,另一樽漆紅色的放到了后面一點點。
暗紅的是鄭婕妤,漆紅的是范陽夫人。
九兒這才恍然大悟,那次事情過后,洛羽帝雖然沒有懲罰他,也沒有收回任何一件屬于他的東西,卻讓他每年的這個時節(jié)都要一身素服的守著兩個已逝之人。
“母妃,請你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兒子日后能名正言順的給你操辦一次喪禮。”
七年前,范陽夫人撞柱而死,一卷粗布裹著送回了江城老家,七年后,她的兒子還要在此,侍奉著一個禍水般的女人。
“會的?!本艃鹤叩剿磉?,手搭在他肩上,湊近了耳朵對他說出了這兩個他永遠預知不到答案的字。
之后,兩個人一同上了兩柱香這才走出房門,給屋子上了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