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彪形大漢狠狠地朝他扔了個棒球棒。
沒有躲閃的機(jī)會,南宮惜遇下意識用手臂擋在面前。木質(zhì)器皿敲擊在肉體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大概是覺得對付一名目標(biāo)實(shí)乃勝之不武且大材小用,在那名彪形大漢發(fā)話后,有兩個人走了出來,他們揮舞著甩棍以及木棍子,態(tài)度囂張,步伐囂張,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
“喂,吊毛!”拿著甩棍的人用手指了指南宮惜遇,“要不給你個機(jī)會,我們不全上,想打誰你自己挑,我們有的是兄弟陪你玩。”
“那還用說?”南宮惜遇輕笑一聲,內(nèi)心怦怦直跳,“要打肯定先打話最多的。”
“我草!”甩棍男罵了一聲,狠狠用武器朝對方左腳腕處打去。
被擊中的瞬間,南宮惜遇倒抽一口冷氣,瞬間失去行動力,一個半跪倒在地上,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對方的甩棍再次襲來,正中胸腔,他感覺五臟六腑都要被擊碎了。
甩棍男揪住南宮惜遇的領(lǐng)子把他從地上抓起來,拉著他走到墻邊,狠狠地將他的頭往墻上撞去。附近的建筑基本上是水泥墻,用粉筆在上面寫字都會留下小疙瘩的那種。
來不及用手掌墊著墻來做個緩沖,南宮惜遇只覺得眼前白光一閃,腦子嗡了一聲,眾多奇怪的畫面在腦海里交織閃爍。好在發(fā)量多,劉海保護(hù)了額頭的皮膚。
“你他媽再給我狂啊!”甩棍男按頭的手力度不斷施加,“人的本質(zhì)是趨利避害,遇到不好的東西就會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你怎么就是個例外?”
“就是因?yàn)橛心銈冞@樣的人存在,才需要些許的質(zhì)變。”南宮惜遇緩緩道,同時看準(zhǔn)了時機(jī),抬腳往對方的腳踝處蹬去,疼得他哇哇直叫。
這里的地面有一定坡度,南宮惜遇發(fā)現(xiàn)那根棒球棍滾到腳邊,他彎腰撿起,猛地往甩棍男身上打了幾棍。周圍沖來五個人,他們一人一腳將南宮惜遇踹倒在地上,接著就是一通狂風(fēng)暴雨般的打擊。南宮惜遇緊咬著牙根,死命護(hù)住頭部弓著身子,盡可能保護(hù)脆弱的器官。
不知道那群人打了多少下,他感覺自己的意識逐漸模糊,在閉上眼的前一刻,他聽到一個女聲。
“都給本公主住手!”
那群人轉(zhuǎn)移了目標(biāo),紛紛停止了打擊。南宮惜遇從眼前人的小腿間縫隙看去,一名身著古裝的女孩提著一根不知道從哪里撿來的長棍,有模有樣的舞著。
見是個女孩子,那群人頓時沸騰,口哨聲和起哄聲不斷。一個鍋蓋頭猛地吸了口煙,朝那女孩到:“妹子,這么晚出來,是找樂子,還是方便哥幾個找樂子啊。”
周圍笑聲一片。
“快走啊!”南宮惜遇拼了老命才從牙縫里繃出這四個字,手中一直擺著離開這里的手勢。他希望天降正義,但他不希望正義使者也受到罪惡的制裁。
面對那群人的嘲笑,女孩氣紅了臉,如果眼神有殺傷力,那么那群人早已化為灰燼。她將棍子掄了一圈狠狠地打在剛剛講話的那個鍋蓋頭臉上。接著又打了幾棍在不同的人身上。
見狀,周圍的幾個人立刻沖了上去。
“哥啊!”一個臉被打腫了的跑出來,哭訴,“這妹子力氣賊他媽的大!”
“媽的!”彪形大漢惡狠狠地罵了一聲,揮了揮手,“再給我上!”
命令一下,又是一大群人蜂擁而上,他們揮舞著手里的武器,絲毫沒有因?yàn)閷Ψ绞敲⒍窒铝羟椤V灰娔桥⒂霉髯用偷啬侨喝嗣媲暗牡孛嫔弦辉遥賷^力一揮,骨鳴聲以及敲擊聲在接二連三的響起,那群人沒有再拿起武器的力氣,紛紛跪倒在地,少女沒有罷手,又是幾棍子打在那群人身上,速度奇快,慘叫聲接連不斷。
對面還有十多個人,女孩緊緊握住手中的棍子,正打算對著他們的腦袋砸下去,心口忽然發(fā)出劇烈的疼痛。她動作一緩,感覺身上一緊,妞頭看去,一個人不知什么時候走到身后抱住自己。
“快放開我!”女孩有些慌,試圖從那人手里掙脫。
彪形大漢等人已經(jīng)來到她面前,二話不說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又捏著她的臉,道:“你說你一小丫頭大晚上不睡覺來湊什么熱鬧,行吧,反正也無聊,今晚我就好好給你上一課!”他對著身旁的人說,“你們幾個把她衣服給我扒了,你們來錄視頻!”
“嘿嘿,好嘞哥!”那群人笑得很猥瑣。
聽到這里,女孩腳上的動作更加用力,直接把一個人踹翻,嘴里不斷喊道:“別過來,動我你們會后悔的!”
“哥幾個要是今天不好好玩玩,那才叫后悔!”這人話剛說完便慘叫一聲,捂著后腦勺倒在了地上。
“叫喚什么!”彪形大漢喊了一聲,忽然聽見身后傳來動靜,他回頭,只見一個人影沖到自己面前,接著被一個東西罩住,臭烘烘的,被罩住后什么都看不見。他只覺得自己下體一疼,難忍的疼痛伴隨著酥麻感蔓延至全身。
“大哥!”專門抓女孩的狗腿此刻也放開手上的動作上前幫忙,只是他們沒想到,南宮惜遇像發(fā)了瘋一般,直接撞開五人的包圍,拉起地上的女孩逃走。
“有沒有人管管我!”被綠色垃圾桶套住的彪形大漢死死捂住下體,叫回那群追趕的狗腿。那群人挺住眼神交流一番,決定派兩個人追,兩人去查看彪形大漢的情況。
“呼……”南宮惜遇只覺得腦仁漲得厲害,視線內(nèi)一切事物都是朦朧的。他硬撐著,拉著女孩跑出這條路后,朝馬路邊招了招手,幸運(yùn)的是,一輛的士隨之而來,而身后追趕的人馬上也要來臨。
沒敢停留,南宮惜遇拉著女孩朝的士跑去,拉開門將女孩往里面一丟,自己隨后也上了車。追趕的人慢了他們一步。
“去天成公寓。”南宮惜遇大喘著氣,頓覺地轉(zhuǎn)天旋。
“小伙子需要報警……”
“快開!”
司機(jī)沒再問話,猛地將車開出去,把那群人甩在后頭。
女孩細(xì)細(xì)端詳著南南宮惜遇的臉,盡管早已有了判斷,但少女還是歡呼了一聲,表情里全是驚喜,“阿羅!真的是你!”
“誰?”南宮惜遇嚇了一跳,下一秒倒抽口冷氣,因面部肌肉的變動觸動了疼痛部位。
聽到這話,女孩明顯地愣了一下,抬臉驚奇道:“我是阿香啊!”接著嘴里說了一連串他聽不懂的詞匯,“我把你從禁仙潭里救出來,然后一起逃離至墜仙崖,之后……你便從墜仙崖邊跳下,這些你都不記得了?”
什么跟什么啊,你是不是科幻小說看多了?他剛想吐槽這妹子是不是哪個影棚里跑出來的龍?zhí)祝南潞鋈淮蛄藗€激靈。少女陳述的那些古怪的詞匯像具有攻擊性似的沖擊著他的腦部,引發(fā)一陣陣疼痛回蕩在腦海里,牽引著記憶深處,似乎要喚醒什么。
“你……你沒事吧?”少女看著他僵硬的面部,忍不住問道。
“你說呢?”南宮惜遇移開她的手,總想說些什么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說。
“謝謝。”他猶豫半晌,還是決定說這兩個字。
“謝什么啊,你照顧了我那么久,我都還沒來得及跟你說謝謝呢!”少女有些害羞地低下頭,這樣的姿態(tài)跟方才以一敵十的完全不是同一個人。
少女的話讓南宮惜遇更加疑惑,他遲疑了幾秒,道:“我?guī)讜r照顧過你?”
“有啊有啊!”少女越說越激動,“當(dāng)時我住在你家,你每天幫我做飯,帶我去玩,在我腹痛之時還無微不至地……我全都記得的!”
天地良心,我真的是第一次見你!南宮惜遇擺了擺手,“抱歉,你說的我一個都不記得。”
“該不會是跳落墜仙崖的弊端?如果是這樣,為何我沒失憶?難道是我修為高的緣故?而阿羅只是個不會炁法的平民?”她有些喃喃自語。
“你說什么?”
少女沒有立即回答他,只是把用眼睛定定地看著,半晌后,她問道:“那你是誰?怎么來到人界?之前有沒有過什么特殊的經(jīng)歷?”
雖然對方的問題有些莫名其妙,但他還是逐一回答,他調(diào)整了個稍微舒服的坐姿,道:“我,復(fù)姓南宮名為惜遇,2003年11月9日從我媽的肚子里出來。至于最后一個問題,恕我無可奉告。”
少女眸子里最后一絲希冀破滅,像是有一道無形的閃電劈中她的身子,整個人輕微顫抖了下,隨后,她坐正身子,把目光拋向窗外。
面對于這種情況,南宮惜遇在電視劇或是電影里有過了解,悲傷的女主下一秒就要哭泣,而男主的任務(wù)則是很貼心地?cái)堊∷纳碜诱f一些很暖的話,再表示不介意對方哭濕自己的肩膀,最后再送她回家。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么會有如此大的反響,也有可能是我說錯了話,不過看在你幫了我的份上,我可以將我之前的經(jīng)歷告訴你,如果你有時間聽的話。”
女孩沉默不語。
他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感覺腦袋不再暈了,腦海里迅速組織語言,“為什么一會問我這么多奇奇怪怪的問題,你說的阿羅又是誰?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你和他長得一模一樣。”少女的話音很落魄。
“是嗎。”南宮惜遇回應(yīng),“那是巧合吧,或者只是你個人覺得,畢竟每個人的眼光和看法都存在差異。”
話音剛落,南宮惜遇覺得這樣說不好,隨后又補(bǔ)充,“反正我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本公主在人界沒有家。”她如是道。
“那你之前住哪?”南宮惜遇驚呼,他覺得按照對方此刻的心境,應(yīng)該換一種說法,“你的房子在哪?”
“本公主沒有房子。”
“算了,”南宮惜遇無奈地嘆了口氣,掏出手機(jī),“你把你父母的電話給我,我?guī)湍懵?lián)系他們。”他看了一眼對方,問,“你不會連手機(jī)都沒有吧?”
“他們不在人界,在這里我沒有一個熟人,至于你說的手機(jī),我甚至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難道是孤兒?南宮惜遇停住手上的動作,隨后嘆了口氣,做出決定,“你今晚住我家吧。”
在知道對并不是自己想找的那個人后,她覺得怎么看他都奇怪,甚至從心底里產(chǎn)生隔閡。但眼下要緊的是衣食住行,再怎么樣也不能和肚子作對吧?她輕微點(diǎn)頭,表示答應(yīng)。
“別多想,我只讓你住一個晚上。”南宮惜遇補(bǔ)充道。
“哦。”
見她這頹廢的模樣,南宮惜遇也不打算再說些什么來作安慰。
約莫過了十來分鐘后,車輛行駛目的地停下。南宮惜遇先行下車,在給司機(jī)打星的同時,他扶住了剛出車門便給撞到頭的少女,哪想她甩開他的手,單手撐著路邊的電線桿嘔吐起來,因?yàn)闆]有攜帶面巾紙,她隨手拿衣袖擦了擦嘴邊的殘留物。
“什么破玩意,暈死本公主了!”少女憤憤道。
不再吐槽她的自稱,面對如此的情景,南宮惜遇搖了搖頭。小區(qū)很大,大晚上不見一個人影,路燈壞了幾個,將植物花圃的影子拉得很長,融入四周漆黑的環(huán)境,好像從哪個角落里就能跳出一只怪物。南宮惜遇打著手機(jī)手電,領(lǐng)著她走進(jìn)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