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深知,自己要想重新建立自己在親軍中的威望,就不能單單靠自己皇帝的身份。
自己這個身份現(xiàn)在只會讓他們敬畏,而不能讓他們折服于自己,并到危急時刻愿意為自己這個皇帝奉獻生命。
自己只有和這些官兵融合在一起,并讓他們實實在在的感受到自己這個皇帝陛下的存在,成為他們真正敬仰和膜拜的領袖,才能真正掌控這支軍隊。
并且,即便以后無論換多少統(tǒng)帥,這支軍隊都聽命于自己,在他們的世界里,只有自己這個皇帝陛下才是唯一的效忠對象,是他們的信仰,活在這個世界上的目的。
如今皇帝陛下帶頭向前方山頂跑去,再加上還有兵部左侍郎提督京營盧象升和御馬監(jiān)掌印太監(jiān)劉汝愚都跟在朱由校身后奔跑,其余官兵們也只得跟隨。
王承恩和梁福沒有湊個趣,他們自知陛下這是要重塑君威,他們不是御馬監(jiān)掌印也不是兵部官員,不能染指軍事系統(tǒng),否則明天他們就會同東林黨那些亂臣賊子一樣被關進大獄,等候問斬。
朱由校的體魄早已不是初始時那么羸弱,已有了腱子肉的他對于這種北方嚴寒已能抵御,跑了四五里后,身體已經發(fā)汗,但呼吸依舊平穩(wěn)有度。
他身后的盧象升和劉汝愚也是常年習武,也是呼吸均勻,腳下如風。
倒是有不少官員此時就已是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跑了沒多久,就不得不停下來吐著口水,喘著粗氣。
而這時候,錦衣衛(wèi)已按照朱由校的吩咐悉數出動,他們作為天子親軍,自然是不給這些紈绔面子,直接沖進樹林,一旦看見有人偷奸?;蛘咄祽胁慌苡植豢想x開,直接就棍棒相加。
靠著魏國公的幫助好不容易在京營里謀得個指揮僉事之職的覃博桐很慶幸自己今日沒有跟著駙馬都尉朱純臣離開,要不然他花了三千兩白銀買來的官職就只能打水漂了。
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位皇帝陛下來就讓他們一直往山上跑,而且皇帝陛下還親自帶路,為了不被罷免官職,他也只得跟著跑。
可素來不怎么鍛煉的他沒多久就已是心跳如打雷,腳軟無力,見前面有處林子可以抄近路,他想也沒想就跑了過去。
但現(xiàn)在是冬季,樹已沒了葉子,整個山巒的視野顯得尤為開闊,還沒等到他跑進林子里多久,一根殺威棒就打在了他后背上。
這覃博桐一個趔趄,就倒在雪地上,吃了一口的雪。
一錦衣衛(wèi)還要來打,他也只得忙起身轉身往回跑:“別,別,別打,我回去,我回去,總行嗎?”
覃博桐選擇回歸大隊伍繼續(xù)跑,但同樣挨了一棒的忠肅侯之侄孫士承在挨了一棒就直接選擇了離開。
而且,沒到十里,就有將近兩千人選擇了離開,他們寧愿不要京營的官職,也不愿意跟著朱由校繼續(xù)這樣沒命的跑。
開國大將常遇春之后,懷遠侯常玄振之子常延齡算是少有的幾個依舊能快速如風的繼續(xù)堅持著的勛貴子弟,而且他現(xiàn)在就跟在盧象升和劉汝愚的背后,看著在前方奔跑著的皇帝陛下朱由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