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高鵬也是久經(jīng)官場,經(jīng)過大風大浪的,所以很懂得調(diào)控自己的情緒,此刻已經(jīng)變成了笑臉,說道:“聽杜先生的。這件事咱們不說了,說我的病吧。我昨天回到家就覺得胃一直不是很舒服,事實上不是昨天,這段時間都是這樣。給我看看吧,昨天你說了之后,我左思右想,還是決定來找你看看,所以今天就過來了。”
杜杰又給他診脈望舌,隨后開個化驗單遞給他說道:“你去做這些檢查,檢查完了之后再來找我?!?br/> 阮高鵬看了一下,說道:“我到保健醫(yī)院去做吧,我們平時都在那檢查身體,人熟方便些,結果出來之后我再找你?!?br/> 阮高鵬帶著秘書走了,到了門口,陳秘書低聲對阮高鵬說道:“他一個中醫(yī),開一大堆西醫(yī)的檢驗單,靠不靠譜?”
阮高鵬嘆了口氣:“是呀,我以為他給我開些中藥調(diào)理一下呢,沒想到也是讓我去做西醫(yī)檢查,既然這樣又何必跑到中醫(yī)院來看呢?”
“那市長還要檢查嗎?”
“過兩天再說吧,這幾天特別忙,等年底體檢再說?!?br/> 說著,把那幾張檢驗單揉成團,扔進了垃圾桶。
…………
小吃部門口。
杜杰坐在一把竹椅上,依舊點了一碗排骨面。
雖然他揣著崔家給的那張黑金卡,可以出入高級酒店,不限額消費,想吃什么山珍海味都沒問題。可他還是喜歡吃小面,那張黑金卡他現(xiàn)在還沒用過。
這時,他注意到對面坐的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人手指有些哆嗦地在給他自己面里加鹽。
可是剛才杜杰就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加過一次鹽了,而且加了很多,怎么又加?
加完之后,他嘗了一口,皺了皺眉,的小吃鋪里喊:“香云,香云你過來?!?br/> 他能叫出柳香云的名字,說明是這兒的老顧客。
柳香云趕緊跑了過來問道:“郭教授,有事嗎?”
這老人是大學的退休教授,姓郭。他指了指面說道:“今天的面怎么這么咸啊?”
柳香云瞧了一眼,見面上還有一小層根本就沒有化掉的鹽巴,她也沒過多解釋,說道:“不好意思,郭教授,我再給您換一碗。”
說著,將那碗倒進了潲水桶,又重新給郭老下了一碗面送過來。
她對郭老說道:“您看缺什么,告訴我,我給您加?!?br/> “好的,謝謝。對了,多少錢?我先把錢付了,最近記性不好,老忘事,別到時候吃了面走人,不給錢。”
柳香云微笑說道:“八塊錢?!?br/> 郭老付了錢,接著吃面,他又拿起來鹽盒子準備往里加鹽。柳香云盯著的,趕緊阻攔說道:“郭老,端出來之前我已經(jīng)給你加了,你先嘗一嘗,不夠再加?!?br/> 老教授愣了一下,嘗了一口,點頭說道:“嗯,是不錯,不用加了。”
杜杰把面吃完了,不過他沒走,因為他發(fā)現(xiàn)郭老褲子濕了一大灘,看樣子他已經(jīng)小便失禁了,尿液都順著板凳往下滴淌,地下都有一小攤尿液了,他還是有滋有味的吃著面,渾然不覺。
柳香云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跟父母說了幾句,過來陪笑說:“郭老,您是不是不太舒服,要不要叫您夫人過來接你?”
“我沒事,不用叫她。她這個人,三天兩頭不歸家,有她沒她都一樣。”
柳香云見杜杰也在瞧著郭老,便上去低聲跟他說道:“這老教授的老伴去世了,取了個二婚老婆,比他小了差不多三十歲。今年也就三十出頭,三天兩頭在外面玩,也不管郭老,郭老真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