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念回陶然居后,腦海里滿是蘇藺宸剛剛所說的話,對面的銅鏡清晰倒映她此時的模樣,面上是難以捉摸的表情,以至于茶杯中的水是燙的才回神。
舌尖上傳來滾燙的觸感,她嘶的一聲喘氣,呼吸都有點絮亂,“這水好燙呀,你怎么不跟我說呀?!?br/>
小翠輕笑,遞上一杯涼茶,“是小姐想事情太入神了,一回來坐在這兒坐著,沒注意?!?br/>
聽著小翠說話,她陷入沉思,將心中所想問出,手指輕輕磨挲茶盞,“小翠,這候府有沒有人知道父親與薛佳凝那些事,薛明月自稱是我姐姐,可我還云里霧里的。”
蘇念念嘟囔,抿了口涼水感覺舌頭好多了,向她抱怨,“我總得知道點事情吧?!?br/>
上世的自己對于這事問都沒問,蘇念念總覺得自己這個女兒當(dāng)?shù)奶珱]用了,眼睜睜見薛明月進(jìn)府,束手無策。
重來一世,她怎么能如此認(rèn)命,應(yīng)當(dāng)仔細(xì)的查清楚,若不是就可以把薛明月趕出去了!
“這不簡單嘛,小姐,我把咱們院子里的吳大嬸叫來,她可是候府的老人了,這事情她肯定知道。”
蘇念念點頭,讓小翠把那人叫來。
只見一個身穿藍(lán)大褂的婦人走了進(jìn)來,面目祥和,朝小姐拂身行李,“小姐是有什么事嗎?若真想了解什么,可以問問我,我一定知道?!?br/>
蘇念念輕聲說道,“你來候府多久了?”
“有二十年了,候府對我這種老人家挺好的,我現(xiàn)在管教管教一些粗使丫鬟?!?br/>
二十年了,那她出生時就在這兒了。
“你知道薛佳凝還有父親什么訂婚的事嘛,后來又為什么退親?薛佳凝又是怎么生下那薛明月的?”蘇念念一個接一個的問道,末了末,又補(bǔ)了一句,“老實回答,我有的是銀子賞你。”
吳大嬸聽著心花怒放,“怎么好意思要小姐的錢呢,不過一提到薛佳凝這個名字,恐怕一些在候府呆長的人都知道這人什么脾氣。
那時的候府與薛家還有很好的來往,侯夫人與薛家的主母是要好的手帕交。便自小給當(dāng)時的薛佳凝與二爺定了親?!?br/>
蘇念念聽的津津有味,疑惑的開口問道,“那干嘛退親呢?”
雖說大夏自來娶親自詡要兩人家事門當(dāng)戶對,但候府卻不然,就連奶奶這個庶女也入府當(dāng)了侯夫人,可謂是高攀上鳳凰了。
曾祖母那個性子也是純良慈善,怎么會在意門當(dāng)戶對這種事,候府本就是百年權(quán)貴,已經(jīng)不用任何聯(lián)姻來穩(wěn)固位置了,蘇念念想也想不通。
吳大嬸嘆了口氣,不知如何開口,“是那薛佳凝自己不檢點,她是薛家老爺和夫人的心尖寵,又是嫡女,什么好的不給她,因此養(yǎng)成了她叛逆不羈的脾氣。
她經(jīng)常出沒煙花之地,與男子勾肩搭背這都算輕的,可居然當(dāng)時未婚先孕,結(jié)果傳到了京城的百姓口中,老太君氣的摔了一套茶具,第二天就讓人與薛家退親,后來便是二夫人過門這些事了。
總而言之,這事肯定大有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