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還是如了楊平生的愿。
他趁著少女無力,掰開她的手,拿了錢,強迫她起來,拽著她的胳膊跟自己一起去認錯。
切肉的屠戶確實不在意,他見兩個小孩給自己送錢道歉,就淡淡的哦了一聲。對于他來說,就那幾文錢的確算不得什么。
他全程都在忙著切肉,對楊平生的鞠躬道歉就當沒聽見一樣,末了還揮手趕人,讓他們別妨礙自己做生意。
溫實寒身體本來就弱,挨了一頓毒打,當天晚上就發(fā)燒了。楊平生把所有的錢都拿了出來,給她上藥,給她請大夫,給她補充營養(yǎng)。
他們住的房子很破,是租的,在巷子里的最深處。屋頂常常漏水,窗戶也像是要爛掉似的,墻皮脫落,整個房子內(nèi)空蕩蕩的,就沒幾件家具。
雖然條件不行,但楊平生也很講究。他買了塊簾子,遮擋了一部分,那部分就是溫實寒的地盤。為了培養(yǎng)她的隱私觀念,楊平生從來沒有進去過,自己就睡在簾子那邊用木板拼起來的床上。
現(xiàn)在,溫實寒病了,他可以說是第一次進來,也算是涉入了少女的隱私。
在她的床頭,放著一個罐子,里面裝著滿滿的錢幣,幾乎溢出。
溫實寒通紅著臉,因為屁股上了藥,整個人是趴在床上的,神志已經(jīng)不清。楊平生把自己的被子都給了她,想著讓她舒服點,就把罐子挪開。但他剛搬起來,少女就拽住了她的胳膊。
“錢,我的錢……別動……”
“好好好,不動就不動,你是屬財迷的嗎?”
楊平生吐槽著,把錢罐給少女重新放回了床頭,誰料后者繼續(xù)吐著夢囈。
“別動……攢著……給兄長……”
楊平生的動作停住了。
他低下頭看向少女,后者眉頭緊閉,嘴唇蒼白,手也死死的不松開。
“兄長……我沒偷……那些,是我攢的,你拿著……”
“……”
楊平生輕嘆口氣,放下罐子,準備離去。
然而,拽著他的手又緊了幾分。
“兄長,別走,小寒錯了……”
“我不走。”
他捋著少女凌亂的發(fā)絲:“我出去看看藥,我哪里都不走,就陪著你?!?br/> 手,松了。
楊平生走出去,沒有去看藥,反而是離開家。
他坐在門口的門檻上,確定聲音不會傳進去,才緩慢的開口:
“她沒睡著對吧?”
“你不都自己確定了嗎?”系統(tǒng)的聲音響起,“問我是還抱著一絲僥幸是嗎?”
“……你就當是吧。”
“意識確實不清醒了,但這不妨礙她張口說那些話?!毕到y(tǒng)說道,語氣有些幸災樂禍,“你可以理解為,半睡半醒?”
楊平生抱著膝蓋,痛苦的埋下去。
“放棄吧。你的方案我一直不贊同,常人的感情是無法動搖這些女反派的,你以為你一腔真心付出即可,但換來的呢?呵呵,如果不是執(zhí)念過重,你以為她憑什么是女反派?。俊?br/> 系統(tǒng)聲音不停,目的還是以勸楊平生為主:“打也打了,講也講了,但結(jié)果呢?就算溫實寒會一時跟著你走,但她本心還是不愿意的,甚至還想反過來影響你,用塑造的那個形象來動搖你。還攢滿了給兄長大人,嘖嘖,那罐子都滿的要溢出來了,你看她給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