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看你還能跑到哪里去。
凜凜這樣想著,笑容也隨著那一炮的轟炸,一并在臉上展露出來。
每個人都有各自不同的力量歸屬,而凜凜掌握的,卻不同于其他魔使那些如火似冰的攻擊模式。
而是更偏向于行動,敏捷,和頭腦調配的爆發(fā)力。
看上去有些簡單粗暴,可實際使用起來,也不是常人能夠輕易掌握的。
或許是她身體里半妖的血液在作祟,壓制了她部分靈力,所以才不得不走上這條與常人不同的魔使之路。
所以即便凜凜有著足夠將武器和兵刃具現(xiàn)化的力量,但她卻始終不能熟練的直接操控靈力屬性的走向。
正因如此,她也注定無法成為現(xiàn)如今魔使中的主流力量。
濃霧混淆著剛剛炸裂的一炮,是一時難以散去的繚繞煙霧。
凜凜自恃自己的力量并不足以讓對方一炮斃命,但至少也該是,不至于東躲西竄,與她為敵的狀態(tài)。
可她的想法顯然是太天真了點。
不等煙霧完全散去,只見陣陣細小的紅色閃電,正包裹著剛剛她用炮轟過的地方。
定睛一看,一個體態(tài)嬌小,看似不過是個少年模樣的人,此刻正撐著一片緋紅的結界,將剛剛的那一炮造成的傷害幾乎盡數(shù)擋下。
他背靠著大樹,雖然因結界的保護并沒有受什么傷,可臉上還是明顯露出吃力的神色。
見狀,塔洛斯只覺不能給對方以喘息的機會,閃身來到那少年身前。
當他靠近時,地面忽然浮現(xiàn)出那熟悉的淡藍色陣術。
這陣術凜凜在熟悉不過了,當初在暮川時,她可是親眼見到過塔洛斯的能力。
她也清楚的知道,一旦塔洛斯出手,眼前的人必定沒有活路。
“塔洛斯,住手!”凜凜突然大喊一聲。
但對敵人仁慈就等于對自己殘忍,就在那已經(jīng)初現(xiàn)形態(tài)的陣術中,已經(jīng)開始有鎖鏈升騰時,凜凜的一聲喝令讓塔洛斯不得不停手。
這不是他自己能控制的,而是出于契約靈和飼主之間,不得不遵守的,來自主仆契約的束縛。
半出的鎖鏈僵持在原地,因被迫停止而逐漸消失。
塔洛斯愣在原地,只差一點,他就能抽出眼前那個人的靈體,然后輕松解決這次的工作委托。
他滿眼疑惑的看向凜凜。
而那少年倒是抓準了這不知名的活命機會,從身后的背筐里迅速掏出一瓶不知是什么的液體,‘噸噸噸’的就往嘴里灌。
“是酒!”
凜凜遠遠便聞到那濃重的氣味兒,手中飛快的擲出一枚匕首。
‘鐺’的一聲,那酒瓶應聲碎裂,卻還是為時已晚。
少年靈活的向后一翻,朝著塔洛斯所在的位置便噴了過去!
口中的酒在接觸到空氣后,瞬間燃起一層厚厚的火墻。
熊熊火焰將塔洛斯阻隔在外。
明顯,在他心里已經(jīng)認定了塔洛斯才是他們中的主力輸出。相比起凜凜的那一炮,剛剛從塔洛斯身上散發(fā)出的,那過于明顯的危險氣息,直到現(xiàn)在他回想起來,仍是有些后怕。
“鎮(zhèn)子里的人究竟從哪兒找來這么危險的人。”
少年喃喃自語,棕櫚色的眸子里閃過一道凜冽的光。隨后用手臂擦了一下嘴邊殘留的酒漬,便又再次藏于這片密林之中。
既然鎮(zhèn)子里的也已有所行動,那么它也定不會讓這兩個魔使活著回去。
與此同時,火墻另一端的塔洛斯此刻正以手遮擋,一時卻也無從突破過著熊熊烈火。
凜凜見狀一瘸一拐的跑了過來,一把拉過塔洛斯,“別傷他性命,他大概只是想要保護這個洞口。”
說著,目光掃過一旁的黑色地洞。
剛剛凜凜放出的一炮,那人本可以無傷擋下。可是為了保護那個黑色的洞,它將結界大部分的力量都靠向了那邊。自己卻因此傷到了一側的手臂。
原本那傷口在那緋紅結界的阻隔下很難看清,可那一瞬它面上流露出的吃力,和明顯的疼痛的表情,卻是被凜凜無聲察覺。
這冬蔓鎮(zhèn)里發(fā)生的事,只怕也沒有煙火師傅,和他們手里拿到的委托書上寫的那么簡單。
而凜凜自己,其實也并不愿意在沒弄清楚事情原委的情況下,就以協(xié)會或是魔使的身份,隨隨便便的剝奪其他靈體的生命。
這或許是她的執(zhí)念,又或許,是對過去尚未釋懷的,那些不愉快的記憶還在作祟吧。
這時,那陣詭秘的雪花再度飄起。
一個酒壇在不遠處的樹叢中,呈拋物線狀朝著兩人投擲過來!
塔洛斯動作敏捷的接住那酒壇,隨后并朝那投擲過來的方向追去。
他知道,此刻的雪花、酒壇、還有那剛剛因戰(zhàn)斗過,還未徹底消散的殘存靈力,此刻都匯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