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凜凜終于過回了規(guī)律的兩點一線生活。
云隱協(xié)會,和忙完回家。
她晃了晃肩膀,因這些天一直在資料庫整理,搬運。而這種苦大力的工作性質(zhì),也讓她感覺頸肩都快要不是自己的了。
凜凜幾乎是回到家就累的想要躺下,可偏偏塔洛斯總是把家里弄的一團亂。讓她連發(fā)脾氣的力氣都沒有。
或許是這個人偶越來越熟悉這個家,原本的乖巧拘束逐漸變得蕩然無存。
就連晚上睡覺的時候,那家伙也會固定在某一個時段,跑到她房間里來,然后悄咪咪的爬上她的床。
最終凜凜迫于無奈,索性以契約主的身份命令他睡在客廳沙發(fā)上。這件事才算告一段落。
很快,到了協(xié)會的公休日。
凜凜翻著這些天斷斷續(xù)續(xù)記錄下的線索,和行走路線,帶著塔洛斯便出了門。
出門前,她千叮嚀萬囑咐,讓塔洛斯不要離開她身邊太遠(yuǎn),以防止他在街上做出什么傻事。
沒記錯的話,那個村子就在暮川附近。
那個險些讓她丟了性命的鬼地方,凜凜怕是這輩子都忘不了。
只不過要說附近有沒有村子之類的,她當(dāng)時確實沒有太注意。而資料庫里的文件也已有些年代感,也不知上面記載的地方,現(xiàn)在是否還在。
兩人看著地圖,路上又問了不少行人,才勉強找到那個。
那是個很小的村子,因剛好位于暮川邊境之下,而很少有外來人進入。
但四周均有結(jié)界圈起,屬于被環(huán)繞存在的地理位置,因此也姑且算得上是安全。
臨進村子時,凜凜忽然停住腳步。
轉(zhuǎn)過身一把拉過塔洛斯的衣領(lǐng),將他拽至自己面前,一臉嚴(yán)肅道,“塔洛斯你聽好了,沒有我的命令,你不可以擅自行動。就算有我的命令,你也不能在那基礎(chǔ)上,自己添油加醋的執(zhí)行……”
凜凜的眼底隱有火苗在閃動,仿佛只要面前的人偶敢不聽她的話,她定會將將他大卸八塊的樣子。
這也不怪凜凜如此緊張,上次冬蔓鎮(zhèn)一事,她本想要表揚一下塔洛斯的辦事效率高。
卻不想,當(dāng)她問起塔洛斯是如何那么快就讓那委托人妥協(xié)時,塔洛斯卻只是云淡風(fēng)輕的說了句,“我只是告訴他,如果不在回執(zhí)書上簽字,就再把阿七招回來。想必天上下雪,地上著火的場景,一定很好看?!?br/>
那委托人本以為眼前的少年只是在威脅他,不成想,塔洛斯為了證明自己的耿直,竟真的拿出了阿七留下的酒葫蘆搖了搖。
隨后,只見里面的液體混著靈力噴涌而出!
如前幾日困擾著冬蔓鎮(zhèn)的無名之雪,在委托人的家中徐徐落下。
雪花飛舞,并頃刻間在地面上灼灼燃燒起來!
還有幾片雪花,三三兩兩的落在委托人的頭頂。讓他在無比恐懼中,更是心疼起自己那本就為數(shù)不多的頭發(fā)。
就這樣,在無法言說的懼怕中,他不敢有片刻耽誤,便簽下了對云隱協(xié)會‘十分滿意’的評價回執(zhí)書。
而凜凜在聽完這些之后,卻只覺后怕,驚的她不自覺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自己明明只是讓塔洛斯去嚇嚇?biāo)?,沒想到這家伙竟做的這么敬業(yè)。
估計那委托人的膽子都要被嚇破,以后恐怕再不敢委托云隱處理事情了。
不過通過這件事,凜凜也深刻意識到,武裝人偶是有自己的思維模式的。至少塔洛斯是這樣,不會一味的根據(jù)自己吩咐辦事。
所以為了防止類似的事情在發(fā)生,自己還是盯緊他一些比較好。
哪怕栓個鏈子,她也不能在讓這個笨蛋人偶給自己找麻煩了。
畢竟這些事情如果被人抓到證據(jù),并傳到協(xié)會里。自己要接受懲處不說,可能還會一不小心連工作都一起丟了。
這,可劃不來。
塔洛斯看出凜凜目光中的堅定和認(rèn)真,便一副乖巧的樣子點了點頭。
凜凜松開手,卻也覺得自家的這個契約靈,好像變得……越來越難對付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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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村子后,凜凜開始四下打探起有關(guān)當(dāng)年征收靈體的事情。
因當(dāng)初暮川之戰(zhàn),魔使們死傷慘重。便開始有人貢獻靈體,和收用各類妖靈異獸,用于制作武裝人偶。
雖然這類事在現(xiàn)在來說已成為絕對的禁忌,到也并不是嚴(yán)禁提起的話題。
畢竟當(dāng)初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
可不知怎的,這里的村民似乎很抵觸這件事,原本熱情的態(tài)度,也在凜凜提起靈體征用一事后,瞬間降至冰點。
終于,在路邊一個賣水果的老伯口中,凜凜得知,這個村子里有個小規(guī)模的紀(jì)念館。里面記載著當(dāng)年暮川之戰(zhàn)時,有過貢獻的人員名單。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而被征收了的靈體,都會在上面都會記下他們的名字和已知的信息。
因為無論怎樣,那都是在這場戰(zhàn)役作出了貢獻的人,所以值得被記住。
謝過老伯后,凜凜也順手買了幾個橘子,便帶著塔洛斯往紀(jì)念館的方向去走。
只是在離開時,塔洛斯像是忽然察覺到了什么似的,驟然回頭朝身后望去。
“怎么了?”凜凜見他立于原地不動,也朝著他目光所向的地方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