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陸離共桌吃飯,江零榆實在是感到慚愧。
片葉不沾牙,滴油不沾嘴,比名媛用餐都還端莊,江零榆打量著對面這人吃飯的樣子,甚至懷疑他是古代穿越過來的古板教書先生。
食不言,寢不語......額,寢不語還不知道。
江零榆也不敢問他為何與自己共桌,只是她實在受不了這種吃飯氛圍,就好像是對面坐了一個人機(jī),不,人機(jī)都比他可愛。
看著面前的飯菜,江零榆食欲驟減,但又不想浪費(fèi),只得兩大口扒拉了,用餐巾紙一抹嘴上的殘渣。
“陸老師您慢吃。”——告辭!陸閻王!
端盤,起身,走人,動作連貫。
“哐當(dāng)——”一聲巨響,餐盤落地,一個嬌小的女生四肢趴地,鴨舌帽飛起落下。
吃飯那人終于抬眼,見地上那學(xué)生并無大礙,便慢悠悠地擦拭著嘴,而后才起身向地上的學(xué)生走去。
陸離經(jīng)過江零榆時,她妄想這人會扶她一把,可是沒想到自己卻大錯特錯。
因為這人丟下四個字就揚(yáng)長而去。
“帽子戴好。”
江零榆只得自己爬起來,整理了下衣服帽子,然后憤憤地看著正在下樓的那一抹挺拔身影,心中嘀咕:“還以為對自己的態(tài)度有所改變,沒想到還是這么毫無人性。”
“沒事吧?”陳耳東也趕了過來,并把她手中的盤子端了過來,“我去放餐盤就好。”
兩人到樓下時,陳耳東的室友們已經(jīng)吃完溜走了,今天這情況,用腳趾頭都能想到那群家伙的用意。
陳耳東站在食堂門口,一時間竟不知何去何從,如果只兩人同行,這氣氛好像也有些尷尬......
可是,都已經(jīng)單獨共桌吃過飯了,一起走,也沒什么關(guān)系吧。
正不知如何開口時,身邊的女孩子說話了:“你去哪?”
陳耳東見她戴著通行證的吊牌,想她應(yīng)是一個走讀生,中午又沒回家吃飯,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要去教室。
于是他便回答道:“我....我去教室!”
“一起吧,我也去教室。”
果然猜對了!
陳耳東在心里對自己聲明:和她一起絕不是因為對她有意思,我是為了挖掘她考到147的秘密!
午后時光,微風(fēng)拂面,剛剛在食堂里沾染的浮躁一掃而空。
兩人并肩走在回教室的路上,左旁的金桂因風(fēng)作舞,偶會飄落幾瓣金黃的花瓣,此時入秋有一段時間了,桂花樹上繁花滿枝,清香四溢。
已是金桂季節(jié)了呢,可江零榆心中卻只偏愛梔子的一抹白和那一味淡雅清香。
梔子的花期只有幾個星期,但那人的梔子怎么現(xiàn)在還在盛放。
一個失神,江零榆就想到了陸離,她搖了搖腦袋,試圖把那如梔子般的人甩出去。
“你怎么了?”陳耳東見她失神,便開口問道。
“沒。”江零榆趕緊回答,接著轉(zhuǎn)移話題,“對了,你唱歌不錯。”
“你怎么知道?”陳耳東有些疑惑,她這學(xué)期才轉(zhuǎn)來,應(yīng)該沒有看過自己的表演吧。
“周六那次你在榕城國際表演,我看到了。”江零榆的目光有些贊許。
陳耳東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解釋道:“和鳴琴行的老板,是我姑媽,那天我是去幫她忙。”
“那是認(rèn)識蘇楠咯?”
皇天不負(fù)有心人,終于能八卦一下陸閻王和蘇楠的事兒了。
“你說楠姐嗎?楠姐我認(rèn)識,人超美,超溫柔,超......”陳耳東說到蘇楠時,雙眼大放異彩,每個形容詞前都要加一個“超”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