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頭你發(fā)現(xiàn)了嗎?最近咱清屏縣好像涌入了一些外來的生面孔。”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不知不覺時節(jié)已經(jīng)入秋,東門坊從事牙人行當(dāng)?shù)膮嵌沧诮诌叺拿鏀偳埃抗鈺r不時地打量著周圍往來的行人。
當(dāng)面攤的老李頭將他的雜碎面端上來后,吳二喜吃了兩口面便朝老李頭打開了話匣子。
“這有什么奇怪的?”約莫五十余歲頭發(fā)花白,可身子骨看起來依然硬朗的老李頭一邊收拾著旁邊客人吃剩的碗筷,一邊滿不在乎地說道。“自半年前司州有反賊作亂后,縣里哪天見不到北面逃難來的外鄉(xiāng)人?”
“不一樣,不一樣的。”吳二喜連忙搖頭表示道。“難道你沒有注意到從上個月起縣里多出來的生面孔都是一些攜刀佩劍的江湖中人嗎?”
“聽你一說是有些印象。”老李頭若有所思道。“……我想起來了,前幾日我便招呼過幾個行色匆匆面色不善的外來漢子,他們在我這里吃完后面后還有意無意問了我一個問題。”
“他們問了什么?”吳二喜頓感好奇道。
“他們在打聽一個人,根據(jù)他們的描述,好像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老李頭想了想道。
“你知道他們?yōu)槭裁匆蚵犨@個少年嗎?”吳二喜追問道。
“我哪知道。”老李頭沒好氣地瞥了吳二喜一眼道。“他們打聽無果后便直接丟下錢走了……我說吳二喜,往日你不是都喜歡說牙行的事情嗎?怎么今兒轉(zhuǎn)性關(guān)心這些事了?”
“唉,其實(shí)告訴你也無妨。”吳二喜輕嘆口氣道。“你知道南門坊的凌二嗎?”
“你是說那個凌二狗子?”老李頭道。
“對,就是凌二狗子!”吳二喜道。
“他怎么了?”
老李頭當(dāng)然記得凌二狗子,畢竟他可是南門坊有名的潑皮,光是在他這里便吃過不少白食。
“他死了。”吳二喜面色沉重道。“而且是被人殺死的。”
“什么?”老李頭頓時露出驚色道。“他居然被人殺了?究竟是誰干的?”
“我也不清楚,但聽官府的人說,殺死凌二的應(yīng)該是江湖中人。”吳二喜小聲道。
“江湖中人……”老李頭小聲念叨了一句。“難怪你剛才會談及生面孔的事情,敢情你是懷疑殺死凌二的便是這段時間外來涌入的江湖中人!”
“誒老李頭,小聲點(diǎn)!”吳二喜一聽,趕忙瞪了眼老李頭緊張道。“禍從口出不知道嗎?”
“……”老李頭立刻閉上嘴巴,沉默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問道。“你覺得那些人為什么要?dú)⒘瓒纷樱侩m然凌二平日里行事乖張,得罪了不少街坊鄰居,可他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人,根本沒膽會去得罪那些人。”
“我有一個懷疑,但我不敢肯定。”吳二喜謹(jǐn)慎道。“凌二是我們牙行的人,盡管大伙都瞧不上凌二,但你別說,凌二這個牙人確實(shí)當(dāng)?shù)貌毁嚕驗(yàn)樗偸悄軘埖礁鞣N生意……”
“前段時間,有人發(fā)現(xiàn)凌二竟然有錢出入凝香樓!要知道那煙花之地沒個二兩銀子根本下不來,偏偏凌二不但有錢去了,還去了好幾次,后來有人在凌二喝醉間無意聽說,他最近攬到了一樁大生意,可具體是什么生意他卻沒說,所以凌二死后,我不禁想到他的死很可能與那樁大生意有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