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龍北之一聲‘東去入海’之后,卻見得一條五爪金龍從龍儀刀的吞口處直飛沖天,龍嘯聲響徹云霄。
今夜關(guān)內(nèi)不知道多少人家被驚醒,也不知道多少藏在暗處的高手駐足而望。
那條金龍撕咬著空中的大網(wǎng),金吾刀以及鐵鎖不斷下落。
龍北之單手拖刀,刀尖在雪地上激起三丈飛雪,整個人如一條不可阻擋地蛟龍砸入金吾衛(wèi)中。
刀光閃過,手腳分離,身首異處,濺起朵朵血花。
那校尉聲色俱厲地吼道:
“刀起!”
只見所有的金吾衛(wèi)都拔出腰間第二把短刀,同樣把手里的鐵鎖扣在刀柄處。
沒有選擇拋刀,而是不顧自身生死地向龍北之撲來。
雪地上滑動的鐵鎖如百蛇過境一般,讓人看的頭皮發(fā)麻。
十名金吾衛(wèi)為一隊,奮勇襲來,他們不求能在龍北之的身上留下什么傷口,只求自己的一刀能給身后的同袍們創(chuàng)造出一絲機會。
任你是六品高手,可人你還是得一刀一刀地殺,一刀一刀地砍。
十人沖鋒而至,身后的另一隊十人沒有絲毫的猶豫,緊隨其后,接著是第三隊,第四隊。
龍北之手上的龍儀刀吞吐著金色的光芒,每一刀砍下去都帶著龍鳴之聲以及飛出大朵的血花。
一刀砍下金吾衛(wèi)的頭顱,又是反手一刀削去另一人的肩膀,一個翻身手里長刀從一名金吾衛(wèi)的頭頂直劈而下,分作兩斷。
刀,殺生者!主殺伐!
血腥氣彌漫在這本應寂靜無聲的雪夜之中。
終于在龍北之攔腰砍斷一名金吾衛(wèi)的身體之時,他身上已經(jīng)纏住了十幾條鎖鏈。
他無暇顧及身上的鐵鎖,因為眼前的敵人還在源源不斷地襲來。
“轉(zhuǎn)!”
那名校尉命令道。
后面金吾衛(wèi)三兩人一組死死握住手里的鐵鎖,那是同袍們用生命換回來的機會。
四十多人同時向左右旋轉(zhuǎn)起來,也不管鎖陣里還在廝殺的同袍。
他們的眼里只有龍北之一人!
殘忍嗎?不殘忍,身為金吾,他們的責任就是不惜一切代價殺死敵人,哪怕殺了自己的兄弟也在所不惜。
鎖鏈之下,有十幾人被活活勒斷了腰,勒斷了脖子,可是他們臨死前都沒有露出過一絲地怨恨,甚至在生命流逝的最后一秒鐘,還把手里的金吾刀狠狠砍向那名少年。
就在龍北之身體被鉗制住之時,又是幾十名金吾弩手涌進場內(nèi),院墻之上,屋頂之上,全都是他們的身影。
“金吾射日!”
幾十支粗大的鐵箭朝著龍北之射來,空中的弩箭刺破空氣的嗡鳴聲不絕于耳。
龍北之面對這困局,沒有慌,而是死死地看著那位趾高氣揚發(fā)號施令的校尉,嘴角上揚起殘忍的笑容。
他右腳猛踏地面,激起層層白雪,整個人迎著弩箭再次撞入金吾衛(wèi)中。
他這一沖連帶著拿著鎖鏈的金吾衛(wèi)一起帶飛了起來。
三支弩箭刺入他的身體,除了一絲絲晃動之外并沒有讓他的腳步停下來。
被他看著的校尉只覺著像是被毒蛇盯住一樣,后背冷汗爆出。
“攔住他!”
不斷涌入的金吾衛(wèi)悍不畏死地沖進來,手里的雙手長刀照著他的身體便砍去。
龍北之只是將手里的龍儀刀護在自己的頭頂,依舊不斷向前,任憑金吾刀砍在自己的身上。
他對著那名校尉,笑了笑,清俊的臉上有著說不出來的殘忍詭異。
“派這么多手下送死,現(xiàn)在該你了!”
龍北之再次騰躍而上,身體在空中旋轉(zhuǎn)了一百八十度,手上的龍儀刀再次化作金龍隨著那名校尉直咬而去。
面對這六品入海境的全力一擊,那名校尉哪里敢拖大,雙腳張開,雙腿屈膝,手里的金吾刀橫在頭頂。
他拼命調(diào)動著體內(nèi)的真氣,六品是長河入海的波瀾壯闊,那五品匯江境則是溪流匯江的潺潺流水。
他的刀上灌輸著體內(nèi)所有的真氣,化作一道三丈長的刀芒。
兩人同時大喝一聲:
“給我開!”
“給我停!”
一聲嗚鳴聲在這將軍府內(nèi)傳開,那名校尉連帶著手里的金吾刀一起化作兩半。
龍北之站在雪地上,看著死不瞑目的校尉,說道:
“這一刀算是我替大龍龍羽衛(wèi)向你們大鳳金吾衛(wèi)討要的利息,后面的債咱們慢慢還。”
他看著依舊在趕來的金吾衛(wèi),也不再戀戰(zhàn),撞入敵軍之中,踩踏著金吾衛(wèi)的肩膀,躍上房頂,順手砍殺幾名金吾弩手之后,消失在夜色當中。
另一名趕來而至的校尉,看著他消失的方向,問道:
“他中了幾箭?”
“三箭!”
那校尉臉上帶著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