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門外,淵清拉著穆橙鈴的小手一步一步的走下臺階,低頭問道:“阿鈴可曾被人帶著御劍飛行過?”
????穆橙鈴點了點頭道:“剛剛璆鏘師叔帶我來的時候是第一次?!?br/>
????淵清耐心糾正道:“阿鈴喚我?guī)煾福@玄瀛宗內(nèi)就再無人比你的輩分更大,阿鈴不能再叫璆鏘師叔,明白了嗎?”
????“璆鏘師侄?!蹦鲁肉弿纳迫缌鞯母目诘?。
????淵清摸了摸她的頭,仿佛是在贊許。而后他從儲物玉佩中拿出了一件披風(fēng),將穆橙鈴嚴(yán)嚴(yán)實實的包裹住這才一把將她從地上抱起,淡淡道:“若是害怕,就閉上眼睛枕在師父的肩上?!?br/>
????穆橙鈴環(huán)著淵清的脖頸,趴在了他的肩頭,同樣是御劍飛行,在他的身邊她卻一點都不害怕了,還探著頭向下看去,青山綿綿,天空廣闊,心中只覺美不勝收,哪里還有半絲恐懼。她也不知這是為何,只是覺得淵清身上好像有一種很熟悉的氣息,只要在他的身邊,就似乎充滿了安全感,仿佛這個懷抱可以為她遮擋這世間的任何風(fēng)雨與傷害。
????歸焉峰是玄瀛仙山上最神秘的山峰,因為來過這里的人寥寥無幾,直到踏上這片土地,穆橙鈴仍然有種仿若身在夢中的不真實感。前幾日還被師兄師姐克扣著飯菜,被螢爍百般刁難,餓著肚子罰跪,沒想到今日她便一躍成為了掌門的師妹,那傳說中淵清道祖唯一的親傳弟子。有此名師,這一次這個看似不可能的任務(wù)說不定會變得容易一些。而這一切都是面前的這個男人給她的,她抬頭看著他那如天人般美好的側(cè)臉,心頭悸動,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對這個師父突然生了幾分孺慕之情。
????綠樹掩映在山道上,星星點點的野花開滿了澗渠,穆橙鈴有些驚奇于此處竟一點都看不出秋的痕跡,想來是施了術(shù)法的緣故,整個山色好像全部沐浴在明暖的春光里。溫柔的清風(fēng)拂過,帶來陣陣香氣,細(xì)聞之下竟好似是橙花的香味。也是后來才知,這滿峰的□□都是師父法力的支持。
????被師父牽著又走了一段路,穆橙鈴便看見了一大片的橙花林,雪白的橙花盛開在枝頭,如煙似錦,淡雅朦朧,走在樹下,萬千橙花飄飄灑灑的落下,落在師父的肩膀落在她的發(fā)梢,如雪般漫天飛舞,美如幻境。
????這里盛開的竟是她最愛的花。
????也是第一次,讓她知道橙花竟然還可以美到這種地步,她從沒有見過比這里更大更美的橙花林了。走著走著她才看出了些什么,外面的橙花樹相對矮小纖細(xì),越向里走樹木越發(fā)粗壯高大,竟像有百年之久,好似是有人從里向外一年一年種出來的。
????橙花林的盡頭并非如穆橙鈴想象那般是華麗的宮殿,而是一處小園,鮮花圍繞,芳草萋萋,園中是一幢清雅別致的竹屋,屋前還擺放著一張放著棋盤的竹桌。
????“喜歡這里嗎?”淵清低下頭來對她問道。
????穆橙鈴用力的點了點頭。
????淵清清泠的眸中染上了些暖意,收回了落在她身上的視線看向面前的竹屋,溫聲道:“那這里以后便是我們的家了?!彼麪恐鲁肉彽男∈?,輕輕的伸手推開了園中的小門。
????坐在床上,看著明媚的陽光透過窗棱斜射入內(nèi)在地面上流淌開來,她仍然感覺自己好像做夢一般,鼻頭被人輕輕一點,穆橙鈴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師父正在看著她關(guān)心問道:“這是怎么了?可是餓了?”
????原本沒有什么感覺,可是被師父一說,穆橙鈴卻感覺好像真的有些餓了,她遲疑的說著:“好像有點?!?br/>
????師父面露了幾分難色,從儲物玉佩中拿出一只玉瓶遞給了穆橙鈴,“師父不曾烹飪過,這是些辟谷丹,一粒能保證十二時辰不需進(jìn)食,暫且先忍忍。這三日就先休息,若是想在山上玩玩,別走太遠(yuǎn)就好,三日后我再開始教你引氣入體?!?br/>
????穆橙鈴點了點頭,師父便離開了。
????歸焉峰上只有他們師徒二人,穆橙鈴在山上各處跑來跑去,師父也不約束她,她已經(jīng)很久很久都沒有過過如此自由的日子了,在這里,她好像能把所有的憂愁和煩惱都拋到身后。
????這幾日經(jīng)常見不到師父人影,也不知他去了哪里,穆橙鈴只道他去修煉,每天玩玩睡睡,將這些時光完全當(dāng)做了一年辛勤勞作的度假之日。從橙花林回到小園的時候,她突然聽到竹居里傳出一些細(xì)微的聲響,猜測是師父回來,穆橙鈴立即開心的加快了腳步。推門而入,卻見客廳中的竹桌上正擺著熱氣騰騰的飯菜,卻不見師父人影。
????桌上的菜肴正是用非常高級的那種靈植與靈獸肉烹飪而成,靈氣充裕,還散發(fā)著陣陣誘人的香氣。師父已至大乘,早已辟谷,這些飯菜一見便知是為她而準(zhǔn)備的,穆橙鈴立即轉(zhuǎn)身奔向了師父的房間,果然看到他正坐在桌旁一派閑適的看著自己右手中的書卷,見她進(jìn)來也無所動,只是淡淡道:“飯菜已經(jīng)留在桌上,去用些吧?!?br/>
????穆橙鈴想起師父之前給她辟谷丹時曾說過他并不會烹飪,有些不確定的問道:“那些飯菜可是師父親自準(zhǔn)備的?”她也不知自己為什么就是想知道,脫口就問出了此話。
????淵清視線仍膠著在書上,并未抬頭看她,卻是不在意般輕輕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