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陸政慎仰頭靠在椅背,渾身散發(fā)著濃重的酒氣。
林溫暖開著車窗,也散不掉那氣味。
車子遇到紅燈停下來,八十秒的等待時間,耳邊是他深一下淺一下的呼吸,總覺得這呼吸就在她的耳邊,帶著那炙熱的溫度。
她側(cè)頭看過去,他閉著眼,雙手自然垂在兩邊,腦袋傾斜向一側(cè),眉頭略微蹙著,看起來好似是真的喝醉了一樣。
可她總覺得,他這樣的人,不至于到這般地步。
酒桌上,那些人就跟打雞血一樣的灌他,好似是逮著了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她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他的臉,想從這張臉上看出點端倪來。
紅燈跳轉(zhuǎn)的瞬間,車子啟動,他倏然睜開了眼睛。
夜色里,那雙眼黑亮的驚人。
幾秒,林溫暖才反應(yīng)過來,卻并未轉(zhuǎn)開視線,只繼續(xù)看著他,問:“難受么?”
他只稍稍扶正了自己的腦袋,抬手揉了揉眉心,反問:“你說呢?!?br/> 她想起剛才酒桌上他的話,“我沒讓你替我擋酒?!?br/> “是么?!彼p哼,側(cè)目看向窗外。
林溫暖瞧他沒有任何反應(yīng),內(nèi)心焦灼起來,生怕他聽不明白,猶豫再三,還是直接說出來,“我沒有欠你人情。”
“嗬。”他只發(fā)出低笑,很快就被風(fēng)吹散。
他的手指撥了下按鈕,兩邊的車窗緩慢上升,很快耳邊就清凈了。
回到南山,陸政慎下車的時候步子還穩(wěn),走了幾步,人就靠到了林溫暖的身上。她不免在心里腹誹,剛才她讓司機把他背進(jìn)去,他還說自己沒事,走的很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