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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談的,在城門口就談明白了。
該搞清楚的,在城門口就搞清楚了。
關(guān)鍵,城上吊著的那些人是真拖不起。
故而,高慶裔直接一抱拳,道:“如此,我等這就回去報于我家二位元帥,請他二人定奪?!?br/> 宇文虛中一伸手,道:“請?!?br/> 高慶裔也不廢話,直截了當(dāng)?shù)溃骸拔覀冏??!?br/> 說罷,高慶裔轉(zhuǎn)身就走。
蕭慶見狀,立即就跟了上去。
其他金人見狀,也都跟了上去。
原地只剩下張邦昌和孫覿躊躇不知該如何是好。
宇文虛中見了,給了張邦昌和孫覿一個臺階,道:“張相公、孫舍人準(zhǔn)備拜見大王?”
宇文虛中此言一出,正準(zhǔn)備離開的高慶裔等人立即就停下腳步。
高慶裔道:“宇文御史如此,有失風(fēng)度吧?”
宇文虛中迎著高衣裔的目光,道:“張相公、孫舍人可是你大金之臣?”
孫覿反應(yīng)非???,他立馬道:“我和張相公皆宋臣,從未改換過門庭。”
宇文虛中沖高慶裔微笑道:“張相公、孫舍人乃我宋臣,去拜見我家大王,有何問題?高大使難道想阻止?”
守衛(wèi)宣化門的折彥文,聽見宇文虛中之言,很配合得一揮手,數(shù)百宋兵立即抽刀挺槍。
高慶裔這次過來,也不是隨便帶的人——他帶人來的目的,是想從中調(diào)和,促成議和,自然要帶順從大金的宋臣,不可能帶李若水那樣的硬骨頭。
而張邦昌是他們選得傀儡皇帝,肯定不是一個性格強(qiáng)勢的人。
至于孫覿,他可是替趙桓起草降表之人,他寫的降表,言辭極盡華麗獻(xiàn)媚。
高慶裔本以為這樣的兩個人在關(guān)鍵時刻能幫他們大金說說話,使他們大金可以體面得撤離宋境。
不想,張邦昌和孫覿竟然臨戰(zhàn)逃跑。
“果然,這樣的墻頭草在關(guān)鍵時刻是靠不住的?!?br/> 高慶裔深深的看了張邦昌和孫覿一眼,然后帶著蕭慶等人離開了。
待高慶裔一行走遠(yuǎn),張邦昌才有些擔(dān)心道:“我二人如此,會不會給陛下和太上皇帶來麻煩?!?br/> 孫覿糾正張邦昌道:“是太上皇和無上皇,相公錯矣?!?br/> 見孫覿立即就靠過來了,宇文虛中暗中搖搖頭。
不過——
宇文虛中也沒有鄙視張邦昌和孫覿——形勢至此,又有幾人真有舍身成仁的氣節(jié)?
隨宇文虛中和秦檜進(jìn)入汴梁城后,張邦昌和孫覿立即就發(fā)現(xiàn),曾經(jīng)繁花似錦的汴梁城已經(jīng)不再了,到處都是殘垣斷壁,甚至可以說是滿面瘡痍。
可再仔細(xì)看看,張邦昌和孫覿又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汴梁城雖然不再華美,但卻有另一種韻味,頑強(qiáng)不息,躊躇滿志,堅定不移。
在張邦昌和孫覿看到城中人的神色之后,越發(fā)的覺得如此。
不久,張邦昌和孫覿就隨著宇文虛中和秦檜來到了韓擎的行營。
在這里,張邦昌和孫覿看到了唐恪等很多熟悉的面孔。
這突然一見面,張邦昌還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跟唐恪他們打招呼了。
當(dāng)初,因?yàn)榻鹑艘粋€親王和宰相去議和,趙桓耍了個心眼將張邦昌臨時升為太宰,派張邦昌和趙構(gòu)去金營商量議和之事。
后來,趙桓任用了不少宰相,可大多都是以少宰之名擔(dān)任宰相之實(shí)。
如此一來,從名義上來說,張邦昌可是在場之人中身份最高的,尤其是在趙諶登基后沒有重新升賞群臣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