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夏的陽光從密密層層的枝葉間透射下來,地上印滿銅錢大小的粼粼光斑。
一夜未睡的莫浩依舊顯得很是精神,他簡單的洗漱后,和母親打了個招呼便如往常一樣走出了家門。
剛走出家門,就看到一伙一伙的人四處議論,顯然是昨晚老三被莫浩砍傷的事情人盡皆知了。
四周的議論聲被莫浩當(dāng)成空氣,他來到了自己的小商鋪,卻發(fā)現(xiàn)了自己商鋪邊上被拉上了橫條,還站著四個穿著標(biāo)致制服的警察。
“昨晚一共兩個傷者,第一個叫許三木,外號叫老三,35歲。發(fā)現(xiàn)他的時候被砍了八刀,正臉上中了最重的一刀,估計毀容了。其他刀傷都在胸口和肚子上,昨晚差點進(jìn)急救室,現(xiàn)在還沒醒呢,算半個重傷了。這老三在這兒的名聲也不好聽,說白了就是個地痞,經(jīng)常欠別人錢不說,還有個賭博的壞習(xí)慣。對了,前幾天還去區(qū)里的海景賭坊輸了五六萬?!币粋€中年警察一邊記著筆記一邊說道。
“是不是債務(wù)問題?海景賭坊那邊的人弄得?”另一個一臉肅穆的警察問了句。
“不是,昨天海景賭坊的人都沒出過門,在家呆著呢。而且海景賭坊的老板也沒有作案時間?!庇浿P記的中年警察一口否決。
“排除買兇傷人了嗎?”
“排除了。海景賭坊的老板程桂山一個月賺的比這個多得多了,他不會這么收賬的,他再怎么說有點名聲,也沒人敢賴他的帳。他不會為了五六萬的債務(wù)多此一舉?!?br/>
“好吧,那第二個受害人呢?”
“第二個受害人叫劉合,外號叫瓢子,31歲,無業(yè)游民。這個人看起來老實,但壞毛病很多,尤其愛偷東西,但偷得數(shù)也不大。發(fā)現(xiàn)他受傷的時候,肚子被直愣的捅了一刀,勁兒還不小,現(xiàn)在也躺在醫(yī)院呢,沒醒?!?br/>
“這兩人,得罪啥人沒?”
“這個范圍有點大,尤其是這個老三,平時做人不講究,街坊鄰居對他評價也不咋地。而且這人社會關(guān)系也有點復(fù)雜,什么三教九流的人他都搭的上嘴。這個劉合,也就是瓢子,他跟別人大仇到?jīng)]有,不過這人有點壞毛病,愛順東西。前段時間小李家丟了兩三千塊錢也是他順走的。這人前科不少,但都是拘留罰款。你說這樣的人,肯定也不受待見。這個,難查?!?br/>
......
邊上這幾個警察的談話莫浩聽得清清楚楚,但他肯定也不會沖進(jìn)去,他對警察有一種本能的反感和恐懼。
“對了,這小商鋪是誰開的???”記筆記的中年警察沖著橫條外的人群問道。
“??!這是莫家那小孩,莫浩,耗子開的!”一個老爺子喊了一聲。
莫浩聽到這句話,剛想溜,一邊的一個青年一把抓住他,“啊,警察同志,就是他?。 ?br/>
莫浩狠狠的瞪了一眼拽他的青年,無奈的嘆了口氣。
“你就是莫浩?”領(lǐng)隊的中年警察看著莫浩,眼神有些古怪。
“恩?!蹦泣c了點頭。
“老三和瓢子,你應(yīng)該認(rèn)識吧?這都鄰居,隔得也不遠(yuǎn)?!?br/>
“認(rèn)識?!蹦坪敛华q豫的點了點頭。
“你昨天晚上一點半左右你在哪?”中年警察凌厲的雙眼望著莫浩,好像要看穿他的靈魂。
聽到這句話莫浩心里一疙瘩,強(qiáng)壓自己心中緊張的情緒,支支吾吾的說了句:“我...在家?!?br/>
“呵呵,你和老三,還有這瓢子,有啥恩怨沒?”中年警察笑了笑。
“沒,大伙都是鄰居,有啥仇?!蹦七@次回答的很干脆。
“警察同志,就是他干的!我昨天晚上親眼看到的!”突然圍觀的人群傳來了一個刺耳的叫聲,莫浩聞聲一愣,是老黃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