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鳴是個書呆子,從小只知看書學(xué)習(xí),很少體育鍛煉,身體有些羸弱??噶艘粫海瑢嵲诔圆蛔艃?,不得不把姑娘搖醒。
姑娘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靠在一個男人的肩膀上,那男人一只手還從另一邊繞過來抓著自己的胳膊,立刻尖叫一聲閃開:“流氓!”
周圍的人幾乎都在暈暈地打瞌睡,不知為何,人坐上火車特別容易瞌睡。一聲女人的尖叫加“流氓”的喊聲立刻讓他們來了精神,前、后排座位上的人甚至站起來尋找聲音的發(fā)出地。章鳴見那么多人看他,臉立刻變得通紅:
“你、你……”他結(jié)結(jié)巴巴不知說什么好。
姑娘很厲害,杏眼圓瞪,一蹦站起來:“你什么你?趁人家睡著摟人家,不是流氓是什么!”
章鳴真是欲哭無淚,竟然有這樣不講理的人!自己好心好意硬扛了半天,實在扛不住才叫醒她,倒成了耍流氓!
萬般無奈,他只好求助對面的一對老夫妻:“你們二、二老作、作證,是不是她打、打瞌睡靠在我、我身上?”
姑娘不依不饒地說:“說話都磕磕巴巴,做賊心虛吧你!”
那對老夫妻見這陣勢好像有點不知所措,老太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地直擺手:“我們剛才睡著了,沒看見。”老爺子一聽也連連點頭:“睡了睡了?!?br/> 章鳴心想這下壞了,連個證人都沒有,這丫頭片子把自己賴定了。無奈之下,他想起意念控制。趕緊對姑娘默想:“我困了打瞌睡倒在人家身上,是我不對……”
使周圍看熱鬧的人大跌眼鏡的事發(fā)生了:
只見姑娘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zhuǎn)彎,低下頭輕言細語地對章鳴道起歉來:“對不起,是我錯怪你了,剛才睡著不小心歪在你身上……”說著說著表情又變得嚴(yán)厲。章鳴一看又趕緊把先前的話反復(fù)默念。姑娘的臉像夏天的天,又從陰轉(zhuǎn)晴——從嚴(yán)厲變得低眉順眼:“對不起,是我的錯——”
章鳴不敢接話,看著她一個勁在心里念。
姑娘終于坐下,滿臉的愧意。周圍人見此戲結(jié)束,也都回到座位上,繼續(xù)打他們的瞌睡。
章鳴見事情過去,也沒心思看手機了,靠在座椅上發(fā)呆。
“真的是我靠的你?”姑娘懷疑地問章鳴。章鳴知道意念控制失效了,但她欠也道了,看熱鬧的人也沒興趣了,料姑娘也不會再翻什么浪,沒好氣地回答:
“自己打瞌睡自己不知道???難道你睡著的時候能做得直直的睡?”
“好像有道理……”姑娘琢磨一陣,終于把心結(jié)放下:“你是到終點嗎?”
“關(guān)你什么事!”姑娘鬧了章鳴一個大紅臉,被那么多人像看一個壞人樣的圍了半天,他氣還沒消。
“好了別生氣了。欠也道了,軟話也說了,你總不能讓我下跪吧?”
見她這么說,章鳴才消了氣:“是到終點?!?br/> “能不能幫我個忙?”姑娘倒是個陰晴轉(zhuǎn)換快的人,剛把別人冤枉得幾乎無地自容,這會兒卻好意思開口請人幫忙,“我對青島兩眼一抹黑,幫忙找個地方住唄?!?br/> 章鳴快暈了。覺得自己腦洞開得再大都跟不上這丫頭的節(jié)奏!
“我叫羅瓊。蘿卜的羅,噢不,羅漢的羅……”姑娘把自己的“羅”姓介紹成“蘿”,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瓊州海峽那個瓊。你呢?”
章鳴感覺好笑:還“羅漢的羅”,看你就像個女羅漢!不過人家都很有禮貌了,自己一個大男人,怎么地也不能小氣了:“我叫章……”突然想起不對,章鳴暫時消失,自己應(yīng)該叫……叫……終于想起來:“叫楊括。”
羅瓊一臉吃驚地看著他:“不對吧,你叫什么都需要想嗎?姓還在第一時間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