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時,沒有遮擋的樓頂仍舊散發(fā)著極強的熱量,呆在一角的易鳴滿頭是汗,剛才灌下的一瓶水早已蒸發(fā)完了,但他仍透過欄桿的縫隙,盯著對面一棟不過一米距離的舊樓中一套兩房一廳里的一舉一動。
他跟著碰瓷團伙的風(fēng)將,一直來到離他出租屋隔著兩條村子的龍尾村,才發(fā)現(xiàn)了這幫人的基地。
那老婦在房里卸妝,真實面目是一個姿色平庸的中年婦人,她的化妝技術(shù)還不錯,能打七十分。
暴發(fā)戶胖子和幾個人在大廳里打著牌,見風(fēng)將回來,眾人說了一陣話,然后那中年婦人將所有人都趕走了。
易鳴躲在一些泡沫板、竹板的陰影當中,像個機器人一樣動都不動,眼神也盡量不往那間屋子飄,只是聽到一些聲音后,才偶爾看一看聲音與人的模樣是哪一個,免得里面有高手,能感覺到他的視線。
幾句對話隱約傳來,易鳴視線一掠,原來是網(wǎng)吧中見過的那三綹地中海頭發(fā),給他算命的中年男子。
這對中年男女,好像干柴遇上烈火,說沒幾句話,就迫不及待地互相亂啃亂扯,進了房間,直接就在床上開始了老司機賣力推車的動作戲。
“靠!”,易鳴心里暗罵一聲,聽著隱約傳來的低吟聲,他可沒有聽人墻角的習(xí)慣,不過看那中年男子的猛力沖撞的樣子,看來還有一段時間才會歇息。
易鳴蠕動著身子,慢慢地退出天臺,從另一邊下了樓,回憶了一下附近的地形后,他選了一處靠近村口的kfc二樓靠窗的位置等著,守株待兔。
一包薯條、一杯可樂,消磨了兩個小時,讓易鳴都引起了服務(wù)生的頻頻注意,有一個還大著膽子上來問有什么需要,他只是酷酷地指了指樓下,那服務(wù)生立即一臉敬畏地避開,顯然把它當成了執(zhí)行任務(wù)的警察,自那之后,再也沒有人來打擾。
當看到碰瓷團伙叼著牙簽、醉醺醺地回來時,易鳴精神一震,如果那算命的中年男子不留在那里過夜的話,等會可能就會出現(xiàn)了。
果然,十五分鐘后,那中年男子就慢慢地溜達到了路口,他很謹慎,基本每走幾步,就會停下來借看店鋪的機會,不著痕跡看看周圍有沒有可疑的人。
易鳴坐在二樓,看清了他的舉動后,就遠遠地跟上了他,只不過他慢慢地走著,過了公車站也沒停,一直往前走,也不叫的士,然后就拐上了一條通往公園的一條小路。
易鳴遲疑了一下,不過還是跟了上去。
走出陰暗的林間小道,進入公園進,在道旁暗淡的路燈白光下,除了偶爾有幾個夜跑的人經(jīng)過,那中年男子失了蹤影,易鳴不停步,一直走著,走到一處竹林附近才停下來。
隔了一會,那中年男子才從竹林的暗影當中顯出身形,一出來就道:“小兄弟,跟了我這么久,不是想要回那兩百元吧?”
易鳴看著那警惕的中年男子,笑了笑,向后退了一步道:“不是,我是想請你幫個忙!”
中年男子眉頭一皺,道:“幫不了!”
中年男子的視線越過易鳴,看向公園后邊的路,但黑沉沉的,也不見有人來,他已知曉那伙人碰瓷不成反被坑的情況,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可不是軟蛋,而易鳴能跟著過來,想必知道是他指使人去碰瓷的,特地來尋仇的。
易鳴見中年男子一分神,立即腳底一挫,用勁一蹬,快若閃電就已欺近,一記崩拳帶出呼呼風(fēng)聲,直打那中年男子的面門。
“你……”,那中年男子只來得及說出個音,就被撲面而來的拳風(fēng)給封回去了,他反應(yīng)也快,但不知道是不是與女人運動太過用力的緣故,后退時,腳下一滑,失去平衡后,卻也不慌張,他立即向側(cè)一個滾翻,再站起來時,卻在地下躥起,如同一個靈活的猿猴撲擊而來。
這中年男子快速突進,招招凌厲陰毒,掌、指、肘、腳、膝、腿連環(huán)而下,深得“眼毒心奸,貫耳撞心踢襠”之精髓,皆朝易鳴要害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