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花了兩天時間把尿毒癥女孩的婚禮方案寫好,然后打印出來,準(zhǔn)備交給歐奕陽。她來到總經(jīng)理辦公室,發(fā)現(xiàn)歐奕陽不在,只好放在他桌面上,就回去了。
周末的時候,凌宛芝約了沈微去寺廟燒香拜拜。本市有一間很出名的寺廟,叫安瑞寺,住持修為高,環(huán)境優(yōu)美,齋菜味道很不錯,因此香客如云。
寺廟建在半山腰,從山下上去寺廟,要步行一千多級階梯。元宵節(jié)尚未過去,春節(jié)氣氛還濃,山上游客很多,熙熙攘攘的,沈微和凌宛芝互相攙扶著爬上山。
“好累,很久沒爬過山了。”凌宛芝將身子靠在沈微身上,氣喘吁吁。
沈微睨了她一眼,說:“你之前不是經(jīng)常上健身房嗎,怎么體力這么差。咦,你好像重了點(diǎn)。”
凌宛芝立即站直身子,遠(yuǎn)離沈微,笑容尷尬,說:“呵呵,你懂的,新年管不住嘴。咳咳,我們快點(diǎn)過去拜拜。”
兩人誠心誠意地上香拜了拜,沈微推了推凌宛芝,指著不遠(yuǎn)處有許多年輕女子的地方,眨眨眼,說:“你要不要去求個姻緣簽,看看你的另一半身在何方。”
凌宛芝用手指戳戳沈微的額頭,說:“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是不是結(jié)了婚的女人都喜歡關(guān)注別人的終身大事?”
“呸,我才不是那種歐巴桑。”沈微白了凌宛芝一眼,又問,“你想找個怎么樣的?
“男的,活的。”凌宛芝說。
“……”廢話,不是男的,難道還想找個女的不成?這樣回答相當(dāng)于沒有說。
婚姻隨緣,強(qiáng)求不了。
沈微就不再纏著凌宛芝追問這個問題了,拉著她,向大堂走去:“反正來了,就去求求簽唄,不求姻緣,可以求其他。”
“你信這個?”
“呃,也不是,就是湊湊熱鬧,有時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游人很多,兩人等了一會兒,才輪到她們。兩人跪坐在蒲團(tuán)上,雙手握著簽筒,虔誠地?fù)u了搖。
“啪……啪……”兩人一前一后掉下了簽。沈微拾起面前的簽,看著上面的簽文,滿頭霧水。凌宛芝湊過來,看見是支中吉簽,說:“還不錯哦,我們?nèi)デ懊娼夂灐!?br/> “你的是什么?”沈微問。
凌宛芝搖搖手里的簽,得意地說:“咳咳,就是支上吉簽。”
“真好。”
“一般般啦。”
兩人來到解簽的地方,那里坐著一個穿著袈裟的老和尚,眉目慈善,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師傅,這簽怎么解?”沈微將手上的簽遞過去。
老和尚接過,看了看,搖頭晃腦地讀著簽文:“這是第二十九簽,中吉簽,張翰思鱸。鱸魚作膾菊花黃,美酒盈樽迎晚涼。泛桌正當(dāng)潮上候,這般佳景樂無央。您要問的是什么?”
“家人健康……”沈微答。
“求子的!”凌宛芝說。
兩人聲音同時發(fā)出,沈微轉(zhuǎn)頭,瞪了凌宛芝一眼,耳根微紅。咳咳,她雖然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但目前還是清清白白的黃花大閨女,現(xiàn)在問求子什么的還早著呢。
凌宛芝湊過來,笑瞇瞇地說:“我想做干媽了,嘻嘻,就問問,又不會少塊肉,不用害羞。”
老和尚笑起來像個彌勒佛,溫和細(xì)語地解說:“鱸魚作膾,膾就是魚生,有**美酒相伴,在秋高氣爽的黃昏,泛舟在漲潮的湖上,試想一想,這樣的良辰美景賞心樂事,還有什么憂愁的。論此簽,雖只屬中吉,但知足者求得,一定有很愉快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