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所長大駕光臨，請進來坐！”見自己的哥哥面露擔(dān)憂，沈從良輕輕捏了捏他的肩膀，然后走到院子里將門給打開了。
　　“不必了，那個，從善同志...”白勝利探頭探腦的朝院子里瞅著道。
　　“我哥剛回來，還帶了個朋友回來！怎么？白所長找他們有事？”沈從良從口袋里摸出一支煙叼到嘴里，然后拿出一盒火柴，單手將其劃著把煙點上道。
　　“蠢貨，咋連撒個謊都不會？咱兩，要不先躲躲？對了，你先把這個吃了，可以緩解掉你體內(nèi)的鎮(zhèn)定劑?！蔽堇锏纳驈纳坡牭艿軓街卑炎约旱男胁亟o賣了，一跺腳對身邊的程昱說道。在精神病院住了這么久，這段時間他跟白勝利打交道的時間比跟自己的弟弟還要多。對于白勝利，沈從善打心里有些不喜。他覺得這個人，似乎并不像表明上那么和善。在沈從善看來，白勝利這個人是個兩面派。是那種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出賣他人的那種人。瞅著有些發(fā)懵的程昱，沈從善從兜里摸出一粒藥丸塞進了他的嘴里。不等程昱反應(yīng)過來，藥丸已經(jīng)化作了一灘薄荷味的液體順著他的喉嚨咽了下去。
　　“這個，從善同志估計是想家了。在家住幾天也可以的，至于他那個朋友...實不相瞞，是剛從我們研究所跑出來的。我想把他帶回去配合研究，不知從良同志，意下如何？”白勝利站在門口，微微躬身對沈從良說道。面上謙恭，可是他腳下卻如同釘子一般釘在那里，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之意。
　　“研究？你們研究所，研究了幾十年，研究出個什么來了？我哥哥的朋友，就是我們家的客人。他不想跟你們走，你們就帶不走他。還有白所長，我正式通知你，我哥哥從今天起不再去醫(yī)院了。如果沒有別的事，您請便！”沈從良吸了口煙，站在門口看著面前的白勝利沉聲道。
　　“嘿嘿從良同志這話說的，要求配合研究，也是為了國家的利益。任何個人，都要服從。不僅是里邊的那位，也包括了你，我！”白勝利干笑了兩聲，然后面容一整說道。
　　“在研究所干了20年了吧？一事無成。說起國家利益，我沈某人自認(rèn)為這輩子都在為國家利益出力。而且，你認(rèn)為強迫一個不愿意被人研究的人，就是在為國家爭取利益？”沈從良將煙蒂摁滅，看著白勝利說道。
　　“再跟你說一遍，沈從善打今天起，不會再回醫(yī)院。至于院長那個虛職，你們另請高明吧。還有，我哥哥的朋友，就是我沈家的朋友。他不愿意的事情，誰都強迫不了他。”沈從良說完這些話，對白勝利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后走進院內(nèi)緩緩將門給關(guān)上了。
　　“你以為你還是天組的組長？”門外，白勝利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低聲啐道。左右看了看，他才轉(zhuǎn)身悻悻而去。
　　“老弟，頭一回見你這么威風(fēng)。來來來，今晚咱們要好生喝幾杯慶祝慶祝?！钡壬驈牧蓟亓宋荩驈纳菩呛堑膹囊巫由掀鹕砩锨芭拇蛑募绨蛘f道。
　　“101為什么要你配合研究？我想無風(fēng)不起浪，總該有點原因，讓你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吧？”沈從良有這么一問，也在情理當(dāng)中。普通人，哪怕是普通的精神病人，101都是不會去關(guān)注的。能讓他們盯上的人，總會有點特別之處。就如同沈從善，他整天神神叨叨的?？墒桥渲瞥鰜淼臇|西，卻又真有其效。也是因為這個，101才會讓他去醫(yī)院住著，并且擔(dān)任了名義上的院長。當(dāng)然這其中也有向沈從良賣好的意思，那個時候，沈從良還是天組的一把手。級別和身份，都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