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殿”中,本來離開的蒼松道人再次返回,掌門道玄真人深邃的目光望向蒼松道人。
蒼松道人泰然自若,不動聲色道:“道玄師兄!我與田不易之間的賭約已經(jīng)完成,賭注也已經(jīng)結(jié)清,所以我接下來的話并非為了私利,而是純粹為了咱們青云門謀劃!”
道玄真人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抬手指了指旁邊的椅子,示意蒼松道人落座,然后隨意道:“蒼松師弟有話直說。”
“此次‘七脈會武’大竹峰一脈表現(xiàn)太過突出,是禍非福??!”蒼松道人神情惋惜,眉頭微皺,連連搖頭。
道玄真人神情絲毫未變,語氣平和中帶著一絲好奇道:“七脈都是咱們青云同門,‘七脈會武’的本意就是為了選拔優(yōu)秀弟子,同門之間相互激勵,大竹峰一直人丁稀少,實力較弱,此次能夠有如此優(yōu)異的表現(xiàn),我等同門應(yīng)該為其感到開心才對!蒼松師弟怎會有是禍非福的想法呢?”
“道玄師兄明鑒,師弟并非妒賢嫉能之輩,本來大竹峰能夠有杰出弟子涌現(xiàn)也是我青云門之福,但是師兄仔細(xì)想想,大竹峰弟子除了宋大仁和張小凡之外一個個煉制的法寶都是奇形怪狀,不成體統(tǒng)!”蒼松道人露出一個極其鄙夷、不屑,甚至厭惡的神情。
“那玉笛和毛筆也就算了,看起來勉強(qiáng)還算風(fēng)雅!那漁鼓和魚竿是什么東西?山野漁夫么!還有那骰子,簡直粗鄙之極,可笑之至!若是小門小派也就罷了,可是我青云門的千年威名,怎能毀在大竹峰這些跳梁小丑的手上!”蒼松道人痛心疾首。
“這……”道玄真人聞言原本不甚在意的神情也漸漸變得嚴(yán)肅起來,眉頭微皺,沉吟不語。
蒼松道人見狀心中冷笑連連,他對這位掌門師兄可以說十分了解,只要冠以為了青云門的借口,對方就一定會慎之又慎,即便心中不甚情愿,最后也多半會妥協(xié)。
“掌門師兄,你想一想,如果讓大竹峰這些弟子晉級前八,一個個手持稀奇古怪的異型法寶站在臺上比武,很有可能會影響那些涉世未深的弟子,將來煉制法寶的時候一時糊涂都由著自己的喜好煉制出更加出格的法寶來,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我青云門烏煙瘴氣么?”
蒼松道人一邊說一邊暗中打量道玄真人的神色,見他神情越來越凝重,心中越發(fā)得意,繼續(xù)滔滔不絕道:“大竹峰這些不肖弟子若是晉級八強(qiáng)人數(shù)太多,便有更大的可能晉級前四,先不說大竹峰一脈多人晉級前四會讓其他各脈作何感想,單說他們拿著那些奇形怪狀的法寶與‘天音寺’和‘焚香谷’的弟子前往‘空桑山’斬妖除魔,豈不是讓其他兩派看我們的笑話!”
蒼松道人預(yù)期再次加重,痛心疾首道:“一想到這種情況,師弟我就不由自主感到如坐針氈、如芒刺背、如鯁在喉……”
這番話終于讓道玄真人下定了決心,眼皮微抬,恢復(fù)平淡的口氣問道:“蒼松師弟你有何建議,不妨說來聽聽?”
“多謝掌門師兄顧全大局!”蒼松道人送上一頂高帽,將心中的謀劃說了出來,“此事不宜操之太急,否則太過刻意,田不易那莽夫又要聒噪!”
道玄真人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頭示意他繼續(x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