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少年嗤笑一聲,傲然道:“放心,師伯如此看重,我不會下死手的。”
蘇命得到了同意轉(zhuǎn)過頭來,看著紫衣少年,氣息沉靜了下來,練拳十年,他可不是花架子。
白海籠罩之下,三荒交界之地同樣格外的寬廣,縱橫交錯數(shù)十萬里的疆域之內(nèi),生活了無數(shù)蠻荒天下遺留下來的妖族與妖獸,這些年來他也沒少出城入白海禁神之地與生活在白海之下的妖獸戰(zhàn)斗,生死之間的戰(zhàn)斗他經(jīng)歷了可不止一回,面對紫衣少年,他不會有任何怯場。
“還算是有點氣勢,不過也就這樣而已!”
紫衣少年輕蔑的點評了一句,而后一步跨出,衣袖之中清風拂過,三道風刃化作品字型直接朝著蘇命而去。
眼前的三道風刃,不過是修道之人最為普通的術(shù)法而已,蘇命毫不客氣的抬手,一拳起手,凌冽的拳風呼嘯而出,練拳十年所凝練的氣勢隨風驟起,落在紫衣少年眼中如同高山仰止一般,令其窒息。
咔嚓...
大拳所向,清晰的碎裂之聲響起,三道風刃在紫衣少年驚駭?shù)哪抗庵滤榱验_來。
下一刻,踩著步伐的蘇命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紫衣少年的身前,原本揮出的一拳在最后關(guān)頭化作了手掌,拍在了紫衣少年的胸口。
砰!
巨大的力量直接將其擊飛了出去,撞在了院內(nèi)的墻壁之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蘇命收掌,目光十分平靜的看著剩下的三名少年少女。
這一刻,看著倒飛出去的同伴,三人原本的驕傲頓時煙消云散,雖然三人的實力相較于紫衣少年都要強上一些,但是也不敢在小瞧蘇命了。
武道前三境對應(yīng)的就是修行之人的前五重樓,中三境對應(yīng)便是中五樓,后三境對應(yīng)的便是后五樓,八境武夫更是擁有可以拳殺地仙的強大實力。
武道修行之路在前期對戰(zhàn)練氣士還是有著不小的優(yōu)勢,與練氣士使用靈氣戰(zhàn)斗不同,武夫凝聚靈氣只是用來淬煉肉身,而后凝聚體內(nèi)氣血之力,這才是武道的力量,武夫那純粹的肉身之力可不是修行者那柔弱的身軀能夠抗衡的,而且自古以來,武道修行者就有著越境殺敵的能力,一位武道初境修身境大圓滿的天才武者,就算是三重天的修士也不愿意招惹。
煙塵散去,紫衣少年艱難的爬起身來,口中溢出的鮮血讓他看上去格外的狼狽,那猙獰的目光死死的盯著蘇命,他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虧,絕對不能就這么算了。
“給我去死!”
怒火沖昏了頭腦,原本纏繞在少年手上的一根手鏈頓時化作了一道黑光,對著蘇命便是沖了過去。
只不過黑光還未離體一寸,一股磅礴的力量便直接壓在了這根手鏈之上,輕輕一抓,便落入了手中,老人陰沉著臉看著紫衣少年,走上前來,沒有絲毫的客氣,用力一巴掌直接抽在了紫衣少年的臉上。
雖然沒有動用法力,但是那手掌的力量卻也不小,直接將滿臉猙獰的紫衣少年給打蒙了。
“真是給師弟丟臉,你爹給你的保命物就是用來干這個的?給我滾出去,等我回去在收拾你。”
面對憤怒的老人,紫衣少年死死的咬著嘴唇,低下頭,只是眼中的閃過一抹怨毒,余下的三位少年少女連忙拉著紫衣少年離開了這間院落。
老人有些遺憾的看著蘇命,今日這么一鬧,兩者之間那本就不多的緣分真的就消散的一干二凈了,老人也就不在強求了。
“今日是那孩子的不對,被我?guī)煹芙o寵壞了,小蘇命我替那個孩子給你道個歉了。”
蘇命連忙擺手道:“陳爺爺不用這樣,我又沒有受傷,真的沒關(guān)系的。”
老人看著蘇命的那雙眸子,心中的種種念想最終化作一聲遺憾的嘆息,右手在身前輕輕一劃,一根發(fā)簪出現(xiàn)在了手中,老人走上前,輕輕的將這根紫玉發(fā)簪插在了蘇命的發(fā)髻之中。
仔細看了看,笑著說道:“不錯,還真的滿配的,這就算是爺爺給你道歉的禮物了,以后若是有機會,你可以來青州歸元圣地看一看,那里的水蜜桃是真的不錯。”
說完不給蘇命拒絕的機會,老人的身影直接化作一道霞光消失在了小院子內(nèi)。
蘇命摸了摸頭上的發(fā)簪,沒由來的笑了起來。
柳塵靠在椅子上,望著那道霞光,淡淡道:“老頭修為不怎么樣,人還算是不錯的,也沒有以大欺小的壞毛病,你頭上的那根紫砂也算的上是一件品相不錯的洞虛之寶,就戴著吧。”
“好嘞!”
......
......
無畏城雖然很大,但是白海籠罩的萬里疆域更加磅礴,這片疆域之內(nèi)妖族萬千,每年出城歷練的修士都會有人永遠的留在那里。
站在城墻之上,一名老人微微佝僂這身軀,背負著雙手,瞇著雙眼眺望著頭頂上空的這片白海,對于白海之下的無數(shù)妖獸他從未擔心,從他站在城頭的那一日起,他的目光便一直都是白海之外的兩荒天下。
神荒大陸很大,這一座大陸足夠的廣袤無邊,只是這天穹之下如此浩瀚的大陸卻不止一座,而是整整三座,神荒、天荒、蠻荒。
他不怕白海之下的妖獸,他怕的是萬年前的烽火再燃。
“白海在翻滾,似乎又要降雨了。”
站在老人的身旁,一名中年男子緩緩的走來,男子的衣衫很白,就像是洗了無數(shù)遍一般,只不過只有城內(nèi)的老一輩才會知道,在面對獸潮的時候,這名男子那一身白衣必然會變得鮮紅無比。
“那又如何,當年大雨三月,雨幕遮天,白海神禁削弱了八成,我們不也挺過來了。”老人語氣漠然無比,他站在城頭已經(jīng)太久了,所以對于很多事情已經(jīng)看得很淡很淡了。
中年男子想了想,似乎也是這么一回事,他有些無聊的打了一個哈欠,而后似乎想起了什么,說道:“算算日子,柳塵也該到時間了。”
聽到中年男子的話語,老人恍然,喃喃道:“好快啊,就已經(jīng)百年了,真的是可惜了...”
“好好地一頭猛虎,硬是被困成一頭病貓,也難怪這么多年過去,那個‘神’字依舊去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