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良久,周嵩還是決定勞逸結(jié)合,翹了下午的課。
他打了一個下午游戲,不知不覺間已是暮色蒼茫。
音箱里發(fā)出迅雷下載完畢的清脆音效。
…………
鑰匙孔里傳來了聲音,緊接著胖哥推門而入:“......你在屋里啊?黑燈瞎火的,想嚇死爹啊?”
忽然亮起的燈光刺痛了周嵩的雙眼:“我......剛才睡覺來的。”
“睡毛線,你明明坐在電腦前面,看啥呢?咋我一進來你就切桌面了……”
“……”
“吃面筋不?”胖哥把一個餐盒放在周嵩的鼠標墊上:“你電話。”
周嵩嘀咕著拿過手機,心中暗暗納罕它什么時候變成靜音無振動的。
“喂,月苓。”
“周嵩!你剛才在干什么!?”對面?zhèn)鱽碓萝邘е耷坏穆曇簟?br/> “啥?你怎么了?我沒干什么呀。”周嵩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為什么不接我電話?”
“我……不好意思,我剛剛沒看到……”
“你這人太惡心了!”袁月苓說完就摔斷了電話。
“不是,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啊?”周嵩拿電話的手無力地滑了下來。
“備胎還沒轉(zhuǎn)正就吵架了?”胖哥吃了一筷子炒面。
“不就幾分鐘沒接到電話嗎?這人怎么莫名其妙的啊。”周嵩嘀咕著,給袁月苓打回去了。
與此同時,袁月苓正坐在廁所的隔間里,兩行清淚順著臉頰劃過。
那種異樣的,難以用言語描述的舒適,是她這19年來從未經(jīng)驗過的。
袁月苓很清楚剛才在自己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一開始,打周嵩電話他不接,袁月苓恨得就想抓把刀去把周嵩捅幾十個對穿,大不了同歸于盡算了。可是現(xiàn)在,她又覺得有些舍不得.....
不行!到底在舍不得什么啊!她甩甩頭,阻止自己再去亂想,站起身來。
走出廁所的時候,杜鵬飛正靠在走廊的墻壁上,手里轉(zhuǎn)著一串車鑰匙。
“對不起,等久了吧?”袁月苓看著自己的鞋尖。
“走,帶你吃好吃的去。”杜鵬飛道。
“我……就改天吧,我到現(xiàn)在都還暈暈的,想早點回寢休息。”袁月苓囁嚅道。
杜鵬飛有些失望,但也沒有堅持。二人并肩走出教學樓,袁月苓接起了一個電話。
“喂?”
“部長,他們說可能會在一周內(nèi)派人來修。”是一個女聲。
“最遲明天,必須解決這個問題。”袁月苓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啊?可是部長……”
“現(xiàn)在是12月,”袁月苓道:“8幢男寢的澡堂一會兒出開水一會兒出涼水,學生感冒了誰來負責?”
“是,我再去和后勤溝通。”女聲無奈地說。
放下電話,袁月苓抿了抿嘴唇:“干嘛這么看我?”
杜鵬飛笑道:“看來你很能適應部長的新角色。”
袁月苓把一縷頭發(fā)撥到耳后,欲言又止。二人走過一個岔路口,她停住了腳步:“我先回去了。”
“那你晚上吃什么呀?”
“不吃了。”袁月苓道:“我這個月胖了快八斤……”
“沒事兒,你胖一點更好看,之前跟柴骨似的。”杜鵬飛笑道:“對了,你不說今晚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說嗎?”
袁月苓朝杜鵬飛擺擺手:“下次再說吧。”便向著11號女寢的方向走去。
杜鵬飛困惑地目送著她遠去的身影。
袁月苓用肩膀倚開了虛掩的門,把鞋子從腳上踢了出去,轉(zhuǎn)了兩圈沒找到拖鞋,穿著襪子走到寢室最里面,打開衣櫥換褲子。
“哎喲,少奶奶,怎么了這是?”何思蓉迎了上來:“上課到一半忽然臉色鐵青地沖出去,我們都很擔心你呢。”
“……”袁月苓沒有說話。
“怎么啦嘛。”何思蓉推了推那幅大到夸張的眼鏡:“喲喲喲怎么哭起來了,不哭不哭……”
“何思蓉,是誰又動了我的拖鞋?”袁月苓哽咽著問道。
“啊?就為這事哭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