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平靜無波,映照著一片熊熊火光,直沖霄漢。
城外二三里的江畔,正沐浴著晨光,一片寧靜。
洶涌的怒潮已隨夜幕消失,河面上散落著幾艘漁船,河邊悄然沒有行人。
淺灘上躺著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頭靠在岸邊,滿臉是泥,江水一下下沖擊著他下半身。
王雨濛悠悠醒轉(zhuǎn)過來,淚水已經(jīng)從他閉上的眼睛里涌了出來,他在心底大喊:“我要找高人拜師習(xí)武,我要報仇!我要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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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雨濛一人躑躅地走著,心思如潮?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如今不要說報仇了,連一個棲身之處都沒有了。
怎么辦呢?去中州!
傳聞中州能者最多江湖最盛,去中州拜師學(xué)藝之后再尋機報仇。
可是這里是寧州最北方要去中州最近的路也要到橫穿整個寧州到寧州最南方的湖畔一城坐船過去,路途遙遠怎么過去?
寧州柳城青山鎮(zhèn)正南方向臨近的小鎮(zhèn)叫青云鎮(zhèn),王雨濛一邊想著,一邊沿著官道向前,也不知走了多久,到了青云鎮(zhèn)范圍。
忽然間,烏云滿天,豆大的雨點傾盆而下,將王雨濛淋得渾身透濕。
王雨濛幾乎連氣也喘不過來,一咬牙,冒雨疾奔。
好在沒跑半里路,就看見座茶肆,王雨濛忙閃到茶肆下,蹲在地上,兩眼癡呆地望著大雨。
驀地……耳旁響起一個洪亮的聲音:“趙武強,你的幫手來了,還不請他進來?”
王雨濛回頭向茶肆里看去,只見眼前白光一閃,一個亮亮的東西迎面打來。他不知道是什么東西,慌忙舉手去擋。
說時遲,那時快,眼看就要打到他的手掌時,陡地旁邊又飛來一個白而不亮的東西,當?shù)囊宦暎瑑砂阄锛瑫r落在他面前,王雨濛低頭—看,心底暗叫一聲:“哎窩艸!”嚇得臉色鐵青,愣在當?shù)亍?br/>
原來掉在地上的是一柄薄薄的小刀,和一根短短的雞骨頭。
王雨濛知道這小刀是刺他的,要是沒有這一根雞骨頭,小刀不將手掌打個窟窿才怪。
只聽茶館里頭又有人發(fā)話道:“真想不到一個響當當?shù)娜宋铮谷粚σ粋€小叫花子下此毒手,真不愧是五毒幫的人物。”
玄奇門趙長老這手,真不含糊,哈哈……”
“姓劉的,沖著你這手,我敬你一杯!”
小孩此時才看清,在這空敞的茶肆里,擺著七八張桌子,中間一張坐著個道士,右面靠門的桌子坐著六個黑衣大漢,靠里的桌子坐著個和尚。左面兩張桌子,靠外的是一個武師打扮的中年人。
每張桌子上都擺著酒菜,他看到這些人一個個都是橫眉豎目,各據(jù)一方。
小刀和雞骨頭是什么人打的,他可不知道。
說話的人是誰,也聽不出來。
這時,玄奇門趙長老手一抬,倏地酒壺飛向六個黑衣大漢,帶著呼呼響聲,快速無比。
那六個黑衣大漢見酒壺打來,有四個人連坐椅向兩旁移開一尺,坐著不動的兩個黑衣大漢,一個伸出右掌向飛來的酒壺打去,同時說道:“我劉剛消受不起,還是你趙武強自己用吧!”
只見酒壺在空中微微一頓,旋即更快地飛了回去,只是準頭偏了,轉(zhuǎn)飛到趙武強鄰座的道士頭上。
道士打扮的人正端著一杯酒往嘴里送,一見酒壺飛來,用酒杯輕輕在壺底一磕,望了黑衣大漢一眼,又轉(zhuǎn)向趙武強道:“劉堂主這手更妙,送還你的酒壺卻跑到小弟面前來了。我說趙長老啊,別人不給你面子,你還是自己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