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根嬸小心翼翼的將那口肉夾起,帶著三分害羞,四分期待放入口中。
肉香夾帶著酒香,軟糯香甜在口中炸裂。
一塊紅燒肉,沒能解了饞蟲,反倒讓五根嬸起了覬覦之心,看著那鍋子肉的眼神都變了。
五根嬸:“幼儀啊,你這肉怎么做的啊?這么好吃?我想學學,改明兒自己也做來吃?!?br/> 季幼儀將做法詳細的告知,五根嬸卻犯難了。
貧苦人家,除了過年節(jié)的時候,平時是舍不得吃肉的,更別說要花這么大工夫去做了。
她一臉難受,覺得這輩子怕是只能吃這么一次了。
季幼儀見她如此,拿出小碗裝了些?!拔甯鶍鹑羰遣幌訔?,就帶著回去吃吧?!?br/> “誒,誒,這怎么好意思呢?!蔽甯鶍鹱焐险f這不好意思,手卻接過了碗。
看著碗中的肉,她這才想起今日來的目的,她有些扭捏的開口,“幼儀啊,你最近一直不在家,是去哪里了?”
“我去劉大夫那邊工作,照顧藥田。”
“喲,那這工作可不輕松啊,而且劉大夫那個人,不是個好相與的,你怎么想著去他那邊?你要是想找點事兒做,我可以給你介紹啊,以前你娘那些小工都是我介紹的?!?br/> “謝謝嬸兒。您也知道安安的情況,我去劉大夫那邊,也是想著若他心情好能看看安安,這不,我打算做點好吃的,想讓他收我做學徒,以后我自己也能方便照看安安?!?br/> “哎,苦了你了孩子。”
五根嬸目光細細的打量季幼儀,又看了看她身后的季安,心里帶著些想法。
季幼儀跟五根嬸閑聊了幾句,將人送走之后,她裝起肉,又炒了風個素菜,便帶著食盒前往劉大夫的小院。
劉大夫今日沒有出診,端著小酒杯在院子里喝酒,桌上放著一盤子花生米,也算是愜意。
“劉大夫,喝酒呢啊,正好我?guī)е??!?br/> 季幼儀將食盒放在桌上,還未打開,一股子肉香就傳了出來。
她打開食盒,將菜放在桌上,劉大夫不等她介紹,立刻動起了筷子。
肉香酒香,入口即化,劉大夫一口吞下,眼神都亮了?!昂贸?!真是好吃,這可比那京城天香樓做的都好吃啊?!?br/> “師傅您還去過京城???”季幼儀故作好奇的問道。
劉大夫聽她這么說,收回了準備夾肉的筷子,一臉深思戒備的說道:“你喊誰師傅呢?”
“自然是您啊。”季幼儀安置好季安在一旁吃飯,之后就帶著誠懇的笑容看著他,“師傅,您一個人在孤孤單單的,不準備收個徒弟嗎?您看我,精通藥理,腦子靈活,手藝也好,做您徒弟最合適不過了?!?br/> 劉大夫撇了撇嘴角,不說話,專注于自己的花生米,雖然筷子沒再過去動紅燒肉,但眼神卻沒有離開。
季幼儀也不著急,肉一塊塊的往安安碗里夾,慈愛的囑咐道:“安安多吃點,小孩子長身體,多吃肉,少吃飯。”
眼看盆中的肉慢慢少下去,劉大夫心里感覺被貓的利爪給抓了,刺痛刺痛的。
可是他不想收徒啊,一點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