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沈一弦裹著浴袍從辦公室的獨立浴室走出時,桌上的手機恰好響了,是來自沈國濤的視頻語音來電。
沈一弦隨手點了接通,一邊歪著腦袋擦拭濕漉漉的頭發(fā),一邊隨口打了招呼。
“大白天的還在洗澡呢?”
“剛剛?cè)ゲ^(qū)演完戲,粘上一身的細菌病毒,洗一下心里舒服些。”
沈國濤知道這女兒有些潔癖,也沒在意,轉(zhuǎn)口道:“對了,記者會還順利吧?”
“你瞧瞧網(wǎng)絡(luò)上的輿論情況就該明白了,這點小事還能難倒我不成?”沈一弦漫不經(jīng)心的笑了笑:“另外宋世誠的那個基金會,也按照您吩咐的,幫忙遮遮掩掩的打了回廣告,不過您也真是的,都還沒徹底談攏入股,就急著先幫襯上了,就不怕那小子過河拆橋啊。”
“那臭小子沒這肥膽!”
沈國濤沒好氣的哼了聲,可一想到剛剛愣是被宋大少吃得束手無策,又是一股憋屈涌上心頭!
沈一弦瞄了幾眼,敏感察覺到了異樣,試探道:“那是談妥了?”
“差不多吧,不過付出的代價有些超額了……算了,這事等見了面再說吧。”
沈國濤一提這茬就顯得心煩意亂,雖然達成了目的,成本卻遠超了預(yù)料,這對于極富野心又好面子的他來說,無異于失敗,現(xiàn)在只能盼著在接下來的談判中盡量挽回損失,“我先問你,早上的記者會,有一個記者來搗亂?”
沈一弦知道這些事瞞不過他,徑直講述了那起小風(fēng)波以及調(diào)查結(jié)果,最后道:“爸,我們最近應(yīng)該沒跟沐家乃至水木集團有什么過節(jié)吧?”
“以前是沒過節(jié),現(xiàn)在就難說了。”沈國濤陰著臉,再度問道:“你還記得幾個月前,那個叫林振清的死亡病人以及他兒子林翊吧?”
“……噢,你說那小癟三啊。”沈一弦回憶起來后,把毛巾隨后一扔,拿過桌上的香煙,抽出一根,一邊找打火機,一邊淡淡道:“領(lǐng)著一群毛都沒長齊的混混來鬧事訛錢,我稍微軟硬兼施的整了一下,就捧著那點喪葬費屁顛顛的滾回去了,有什么好在意的。”
“以前是不用在意這種小螞蚱,不過如果對方成了一頭有主子的瘋狗,就不得不留點神了。”沈國濤沉聲道。
聞言,沈一弦剛按住打火機火石的拇指停頓了一下,叼著煙嘴道:“那小癟三長出息了?”
沈國濤點點頭,講述道:“我剛剛讓人打聽了一下,沒想到啊,那小癟三的外公,竟然就是沐家的那位太上皇!”
沈一弦終于不淡定了,將香煙從嘴里拿下來,轉(zhuǎn)而捧起手機追問道:“怎么可能?他們家要是這么有本事,下面的醫(yī)生早該知道了,又何必鬧到那份上。”
“說來話長,這一家子的情況有些復(fù)雜。”
接著,沈國濤就將林翊母親年輕時如何為愛叛離家族的狗血事跡大概說了一番,“據(jù)現(xiàn)在得到的信息,沐家老爺子當(dāng)年曾撂下話,徹底斷絕父女關(guān)系,老死不相往來,不過那女人死了老公之后,終于還是涎著臉回去認錯道歉了,把林翊也一塊領(lǐng)回了沐家。”
“沒想到不小心還碰了個刺頭!”沈一弦冷下臉道:“那看來,今天來踩場子的那個記者,就是那小癟三指使的!爸,這事估計不太好對付了。”
“你暫時也不用著急,沐老爺子雖然勉強收留了這對孤兒寡母,不過當(dāng)年的氣依然沒消,沐家的那些人,也對這種窮親戚沒什么善意,犯不著為了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死人跟咱們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