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午后的陽光灑在窗前,偶爾幾只麻雀停留以后又振翅飛走。
陽光漏進(jìn)窗簾縫隙,在潔白的床面上拉出一條略微刺眼的光線。
辛月就是被這陽光叫醒的。
她睜開眼,除了這強烈的光線,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張曾令她魂牽夢繞的臉,而擁有這張臉的男人就躺在她身邊。
情不自禁的,她臉上露出淡淡笑容。
上一次隔這么近看他睡覺還是半年前在食堂那一次了,那她要好好看一看,雖然以后多的是機會,但反正也看不膩,這張臉怎么看都好看。
她在被窩里拱了拱,靠他更近了些。
想再靠近一點看。
他手還搭在她腰上,她拱的時候大概是吵到了他,他眉頭往下壓了壓,眉間蹙出一條溝壑。
辛月覺得陳江野這張臉怎么都都好看,但唯獨不喜歡他皺眉,兇巴巴的。
她抬手,用指尖去把他眉間溝壑輕輕撫平。
陳江野睡得蠻沉,這樣都沒醒。
大概是昨晚體力消耗太嚴(yán)重。
辛月覺得自己體力消耗也蠻嚴(yán)重的,雖然她不用動,但她嗓子都快喊啞了。她看外面的太陽,估計現(xiàn)在怕是都中午了,她還從來一覺睡到過中午,如果不是太累,六七點生物鐘就會叫醒她。
想到這里,辛月難免回憶起昨晚一夜的荒唐。
她已經(jīng)記不起陳江野要了她多少次,感覺整晚都被他拋在云端,到最后意識都已經(jīng)不清,甚至不知道是怎么結(jié)束的這一場如野馬脫韁,又像狂風(fēng)暴雨的縱情。
那種感覺不能說不快樂,但太過極致的快.感實在讓人難以承受,好幾個瞬間她都感覺自己快要死掉。
他們昨晚太放縱了。
床單和房間仿佛現(xiàn)在還是潮的……
不對,不是他們,是陳江野,她是被動的那一方。
辛月閉上眼搖了搖腦袋,讓自己不要再去想這些,在腦子里不停默念∶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好一會兒后,她才重新睜開眼。
心的確靜了些,她又再次抬眸看向陳江野。
他像是在做夢,眼球在轉(zhuǎn)動,濃密的睫毛微微顫著。
看著他漂亮的睫毛,像上次一樣,她忍不住想抬手去撥一撥。
上次她沒想真的去撥卻被抓了個現(xiàn)形,這次……
被抓就被抓吧。
她伸手去撥了,比想象中要柔軟一些,卻也微微的刺,刮得指尖癢癢的。
很奇怪,明明觸感也不是多么讓人愛不釋手,但就是停不下來,想一直撥一直撥,然后……
她就又被抓住了。
“醒得這么早?”
陳江野剛睡醒的聲音透著十足的沙啞,勾人心魄的欲,“看來你還不是太累?!?br/>
他說著,抓住她還抬著的手就壓過來。
“喂喂喂!”
辛月忙忙拿另一只手抵住他胸膛,慌張地喊道,“你冷靜點!”
陳江野停下來垂眸看著他,微挑眉∶“嗓子啞了?”
辛月一愣,這才意識到自己昨晚上真把嗓子給喊啞了,睡一覺都還沒恢復(fù)。
她瞬間紅了臉。
叫到嗓子啞……這也太羞恥了?。?!
看到她臉上泛起的紅云,陳江野笑了聲,拿開她抵著他的手,湊到她也一并紅透的耳尖說∶
“今天去給你買潤喉片,晚上繼續(xù),我愛聽?!?br/>
啊啊啊啊啊啊啊!
聽著這羞恥到爆表的話,辛月心底已經(jīng)扭成了一團麻花,想拿個什么把他嘴給堵上!死死堵上!
陳江野像是會讀心術(shù)一般,她想把他嘴堵上,他就主動把嘴送給過來給她堵,只不過是用她的嘴,堵得死死的。
她沒有任何呼吸的出口。
兩個人的唇在密閉的空間里緊緊相貼,初夏在這一分鐘像是忽的快進(jìn)到盛夏最灼熱的那一天,空氣是滾燙的,也是燥動的。
熱,兩個人都熱,氣溫升騰,房間里仿佛燒著一把火,而他倆身上都帶著將燃未燃的火星,一碰就點著了。
陳江野吻她的力度不斷加重,一向松弛而游刃有余的他氣息開始紊亂。
辛月聽得見他們接吻的聲音,也聽得見他沉重的呼吸,她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心跳砰砰砰地不停加快,幾乎快要從胸口跳出來,整個人緊繃著。
尤其,這時候陳江野還將她兩只手腕舉至了頭頂,用一只手壓著,另一只手往下探了探。
辛月被他吻得意識不清,等想躲開時已經(jīng)來不及。
下一秒,一聲低笑在房間響起。
陳江野離開她的唇,微狹著那雙透笑的眼∶“親兩下就濕成這樣,你勾引我?”
辛月本還有些迷離的雙眼猛地睜大。
“陳江野!”
她用力咬著后槽牙,“別逼我咬你!”
說到咬。
陳江野看向她肩頭,那個他曾經(jīng)給她留下的牙印。
昨晚他用指腹摩挲了這個牙印的凹面很久。
這是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永遠(yuǎn)的痕跡。
像締結(jié)永恒契約的烙印。
他輕笑一聲,看著辛月說∶“跟以前一樣,你怎么咬我,我怎么還你?!?br/>
“來。”
他松開她的手,“咬?!?br/>
他嘴角蕩笑,像在邀請。
“無聊?!?br/>
辛月瞪他一眼,氣騰騰地把身子翻到一邊。
陳江野沒有貼過去,而是捏住她的臉把她掰回來。
“說要咬的是你,讓你咬你又說無聊,還跟我耍脾氣,我太慣著你了?”
明明是在數(shù)落她,他卻在笑。
辛月依舊瞪他∶“你哪兒慣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