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水國皇宮。
鳳儀殿。
“母后,看來九王府接下帖子,定會如約而至。”太子坐在下首,眼神間的陰狠不言而喻。
“本宮也沒想到,事情進展的竟會如此順利,想當初皇上強塞給九王府的帖子,都被人快馬加鞭的扔到宮門口,”
一中年女子頭戴鳳珠釵環(huán),蝴蝶展翅金步搖,姿態(tài)雍容華貴,鳳體萬千,眼神間的戲虐卻與通身的高貴氣質(zhì)格格不入。
“好在父皇換了人嫁,不然兒臣真不知該如何是好,想起每每回府都要見到那人,心里就直犯惡心。”太子絲毫不掩飾對南宮璃的厭惡與不屑,唇角噙著一抹嘲諷。
“皇兒切莫說這些渾話,本宮看那南宮憐也不是什么上好貨色,不值得皇兒你這般上心,別以為本宮不曉得你經(jīng)常入相府,身為當朝太子,該自有的矜貴不能失了皇家體面。”
皇后鳳眼微怒,看向下首面色緊張的太子,語氣略帶斥責。
“母后,兒臣反倒覺得相府二小姐實屬不錯,論相貌,才情哪個不比京中閨閣女子。”太子頓時有些氣悶道,但也不敢太過強硬,有些撒嬌意味。
“母后知道皇兒心思,大不了給個側(cè)妃位置放府內(nèi)擺著也好,太子妃之位本宮倒覺得德不配位,將來你若繼承大統(tǒng),此女子斷然不能坐鎮(zhèn)中宮。”皇后仍舊苦口婆心勸道,可此時墜入愛河的太子油鹽不進,哪里能聽得進去這些話。
甚至心里還有些煩躁,埋怨母后不理解他,遂不解道,“母后,當初您與父皇不也是這么走過來的,何苦對人過于苛刻。”
“唉,本宮好言勸誡,你身為太子,哪里有太子姿態(tài),一點主心骨都沒有,本宮怎地生出你這個蠢出天的兒子!”
皇后面色慍怒,呵斥道,發(fā)髻上插得珠釵玉環(huán)隨著動作起伏而來回碰撞,頓時叮當哐啷響著,仿佛在一同皇后怒罵這不懂事的太子。
“母后莫生氣,這婚事也不是兒臣定下,是父皇所定,一切悉數(shù)皆聽父皇圣斷,母后還是多多歇息,莫要過多操心。”太子一時氣悶,遂起身行禮道,欲轉(zhuǎn)身離去。
太子這番話言外之意,不就是告訴老子娘,這婚事是父皇定下,老子娘還是別閑來無事插手。
“娘娘別急別急,太子尚且年幼,還不明白娘娘的一片苦心,日后定然是要感激的。”身邊的貼身趙嬤嬤急忙勸道。
氣到胸口處不斷起伏,眸底的怒火只差噴薄而出,抬起玉蘭秀手指向太子離去方向,恨鐵不成鋼道,“你聽聽,現(xiàn)在還沒繼承大統(tǒng),就敢這般忤逆本宮,本宮當初怎么不將他掐死在襁褓中,何苦留下等將來本宮被活活氣死!”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太子這是被那女人迷了心竅,莫怪太子殿下了。”趙嬤嬤依舊極有眼力見的上前勸道,手還不停的在皇后胸口處順著氣息。
“若不是本宮日日殫精竭慮為這個蠢貨著想,他能坐上這東宮之位?”皇后眼看著話越說越離譜,嚇得趙嬤嬤連忙捂住了皇后的嘴。
微微搖頭,“娘娘慎言,當心隔墻有耳。”
眼神還時不時的往殿門外瞧去。
意識到有失形態(tài)的皇后這才端坐鳳椅之上,整理有些亂了的鳳袍衣衫,又精心撫了撫發(fā)髻后插著的鳳釵,“多虧有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