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宸只是笑著點頭,思緒,卻早已然飄回到了方才與白先生的對話上。
自己不過是一個小小洛門之人,又素被人譏笑是殘廢,何德何能讓一位親王賞識?
恐怕,對方完全是沖著“玄天學院”來的。
此時,白先生的車輦內,剛剛那名管家模樣的男子與先前替風宸與蓋嚴療傷的醫(yī)師圍坐在白先生的身邊,三人,似是在商議著什么。
管家模樣的男子,望著白先生,不解地問道:“殿下,您為何如此厚待那個少年?看他的樣子,雖氣度不俗,卻也并非有驚人之才,何以值得白先生護送一程,還特地召見?”
白先生把玩著手里的扇子,笑著回答道:“韓斌,旁人都說你是算無遺策,但這一次,我的大軍師,這次你可是看走眼了?!?br/>
原來這名管家模樣的男子乃是白先生的軍師,韓斌。
韓斌聞聽白先生這般說,愈發(fā)不解:“殿下何出此言?”
白先生微微一笑,開口道:“洛風宸絕不是你們想的那么簡單,拋去武功及才學不說,他能讓我如此重視的一個主要原因,就是——他是‘玄天學院’院長簡敦煌孫女兒簡心離的未婚夫,簡敦煌的孫女婿。相信不用我說,你們也應該知道,‘玄天學院’在玄天大陸的重要性,簡敦煌那個老死板,無論我拋出多少誠意過去,他就是不肯與我結盟。在王族的問題上,‘玄天學院’一直持中立態(tài)度,如果不出現(xiàn)大的動蕩,從不干涉政務。如果我把洛風宸爭取到我的陣營來,手握這張王牌,把‘玄天學院’拉到咱們的陣營,那對于我的計劃來說,無異于如虎添翼?!?br/>
“殿下英明,不過……”韓斌還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道:“殿下,再怎么說洛風宸也是個外姓人,就算洛風宸是簡敦煌的孫女婿,以簡敦煌那個老頑固的性格來看,也斷不會聽旁人的擺布啊……”
“此言差矣,”白先生有節(jié)奏的用扇子敲擊著掌心,說道:“每個人都有軟肋,簡敦煌的軟肋就是他的孫女。要知道,簡敦煌只有簡心離一個孫女兒,從小到大一直奉如掌上明珠,十分寵愛,焉能不聽從他孫女的勸說?而且,從今天他們遇襲的事情上就能看出來,簡心離對洛風宸一往情深,滿眼都是關切。所謂愛屋及烏,簡敦煌那個老東西,就算是再專段,再頑固,也絕不可能對他如此視如明珠的孫女于不顧。所以,洛風宸和簡心離是我們必須要爭取到手的一張王牌。況且,我這次叫他到我的馬車上來問話,也是對他的一個試探,尋常人受此重傷一定會倒地不起,但你看他生龍活虎,哪里像受重傷的樣子?他重兄弟情義,又是習武奇才,這等人才若不收于麾下,被別人拉攏而去,可是本王的損失?!?br/>
韓斌這才恍然大悟,拱手道:“還是殿下運籌帷幄,在下自愧不如?!?br/>
白先生只是微微地笑了笑,便看向藏藍,道:“藏先生對于洛風宸有什么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