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搶我的人?
打暈了我暗羅衛(wèi),劫了我西山主,我路招搖活著,還沒人敢給我萬戮門這樣的難堪呢!
我踏了兩步上前,扶起了歪倒的輪椅:“師父,我去后院看看。”我撂了一句話,沒再管墨青,徑直往后院而去。到了后院,左右掃了一眼,將芷嫣的身體脫在一個角落里。我飄出來的這一瞬,但見院子里全是黑壓壓的怨氣。
我左右一尋,但見院角東邊小圓臉一身戾氣,趴在墻頭之上,掙扎著想要往外面飛,可是厲鬼注定被束縛在一寸三分地,無論她如何去撞,如何掙扎,都只能趴在墻邊上。
“月珠?!蔽覇玖怂宦?,她轉(zhuǎn)過頭來,我見她淌了慢慢一臉的血淚,其形可怖,宛如方從煉獄之中爬出一般。
她盯住了我,咬牙切齒,恨意深切,嘴里發(fā)出“咯咯”的磨牙之聲:“殺……我要殺了他們……”
“告訴我他們?nèi)チ四膬?,我?guī)湍??!痹轮樗浪蓝⒅遥业?,“我是路招搖,那是我西山主,沒有誰能動我的人,哪怕我死了?!?br/>
我活著的時候可是出了名的護短,咱們欺負別人行,欺負得對有獎,欺負得不對,那也不能由別人欺負回來。
月珠還在審視我,而這時,只見一道金光自主堂之中灌入大地,如水波一般,瞬息之間橫掃方圓數(shù)百里地。
月珠也終于答了我的話:“東邊靈停山方向……”
沒耽擱時間,我立即上了芷嫣的身,入了堂屋,剛想與墨青說,便聽墨青道:“往靈停山去了,你在這兒等我。”
方才那……難道是墨青的追蹤術(shù)?直接用法力去探便方圓百里,真是行得鋪張……
我活動了一下手臂:“一起去?!?br/>
“不行?!彼芙^我拒絕得這般強硬又果決。
我知道,又是什么我愛你所以不想讓你涉險的原因吧。我嘴角一抿,也干脆果決的答了一句:“好。”
等墨青微微放松了一些,打算再與我交代兩句話的時候,我就掐了個瞬行術(shù),只見墨青眼眸微微一睜,欲要打斷我的施術(shù),可我已經(jīng)落到了靈停山一座光禿禿的山頭上了。
哼,小丑八怪,想命令我,只怕你還差了點火候。
而今我來也來了,回頭他要找我算賬,再哄就是了,反正他喜歡我,也不能拿我怎么樣。
靈停山正下著暮春的雨,我邁出一步,下一瞬,面前一個人影將我一擋,接著一把劍便沒好氣丟到了我手上。
是套了劍鞘的*天一劍。
玉龍血木雕的劍鞘暗啞的灰色里隱隱透著鮮紅,在司馬容的雕刻后,那鮮紅色竟成了盤在暗啞灰色上的一條游龍,時潛時浮,時隱時現(xiàn),極是精致。
我贊嘆與這雕工,就沖著這手藝,我也要把他搶回來。
我一抬頭,在如珠簾的雨滴背后見了墨青。沒一會兒,雨珠便濕了他與我的發(fā)。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了惱怒與無奈似的,盯著我,也沒多指責(zé)了,肅容交代:“拿好劍,別亂走,跟著我。”
他轉(zhuǎn)身帶路,我握著劍,應(yīng)了一句:“師父,你不怪我?”公然違背他的命令,這可是當(dāng)面打人臉的事,可他都沒對我發(fā)一個字的脾氣。
墨青回頭瞥了我一眼,隨即轉(zhuǎn)了頭過去,伴隨著風(fēng)雨聲,從前面隱隱出來了三個字:“舍不得。”
我腳步一頓,就像此時的心跳似的。
“哦?!?br/>
我抱著*劍,看了一眼墨青的后背,我知道,他背上還有著血肉模糊的傷,此時漫天大雨,過不了多久,他的衣裳也就濕了,要殺他的機會便在面前。
我亦步亦趨的跟著他,看著他毫不設(shè)防的后背,
我握住劍柄,最后卻是掐了一個訣,金光包裹了墨青周身,為他擋開了雨點。
先前有一次墨青在瓢潑大雨的時候,也在我墳前為我撐出一片遮雨幕,這次,便算我還他的吧。今天還要救司馬容,便放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