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耀廉遠遠地瞧著靈光碰撞,暗暗叫糟。
他這個妹妹脾氣壞得很,家里寵著宗門里又有他罩著,誰都不敢惹。剛才聽方璃說她自己一個人跑了,他就知道要壞事。
甄善太在乎他在宗里的名聲了,比家里爹娘還要在乎,只要有誰說他一點不好,必定會不依不饒。
紅豆坊可惡,但罪不至死。
他急急御劍飛下,兩股可怕的聲波撞出一片飛沙走石,他趕緊用扇子卷走了塵土,從土里把甄善扒拉出來。
“哥!你攔著我做什么,那個賤人受了我一擊,現(xiàn)在肯定不行了?!?br/> 甄耀廉頭大,這里雖是悅心城外,但離城太近了,仲寧手底下的兵時時刻刻都盯著呢。
“你別鬧了,這里是樂師所的管轄范圍,一旦出了事,會給宗門帶來麻煩,你以為長老們會放過你?”
甄善不管:“可我殺的是南果,長老們最近不也很討厭她嗎,大不了就說她被盜匪殺了,撇清關(guān)系就好了?!?br/> “胡鬧!你當(dāng)這個琴山是你家的嗎?上頭不遠的地方還有楓露亭,你這對連皇的聲音我在山頂就聽見了,你怎么撇清?!?br/> 他伸手摸了摸甄善的脈,當(dāng)下又心疼又惱火:“你現(xiàn)在不過是筑基期中階,連皇的威力最多能使個三成,你強行驅(qū)動雷音術(shù)害的是你自己,將來還想不想進金丹了?”
甄善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家哥哥發(fā)脾氣,被劈頭蓋臉一頓罵,又被塞進了調(diào)理筋脈的藥丸,滿肚子的不開心立刻化為烏有,立刻變成了天底下最聽話的小乖乖。
南果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蔓藤,又恢復(fù)了原樣,無論她怎么搖都沒了反應(yīng)。
嘖,想必是她的藍也耗光了,驅(qū)動不了。
也是她運氣夠好,偏偏在楓露亭吸收了足夠多的靈氣,讓這法器進階了一回,不然就之前的擴音效果,真不一定抗得住這位筑基期。
甄耀廉抬頭,南果已經(jīng)扶著樹站了起來,比起甄善的狼狽,南果的模樣實在好太多。他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這女人真只是煉氣期?連皇的雷音術(shù)就算是他也不敢直接上。
“你好大的膽子,敢傷我樂師所的弟子?”
南果每呼吸一次胸口就疼的快要窒息,也沒有心情與他周旋。
“少廢話,要么打要么滾!”
甄耀廉面色變得很難看,普通女子哪個看見他不是畢恭畢敬,就算是仙門女弟子也對他是青眼有加,這個女人之前說話還有些女人味,怎么突然之間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區(qū)區(qū)螻蟻,我才不會臟了自己的手。我是個大度的人,你只要跟我妹妹道個歉,然后乖乖把那兩首曲子的曲譜交出來,今日我便放過你?!?br/> 南果笑了,眼底的蔑視毫不收斂,“曲譜?樂師所不是瞧不起我們的東西嗎?要回去做什么,想要改編我的東西再來倒打我一耙?你省省吧,要東西可以,先付錢,不過我今天心情不爽,賣給別人一千兩,賣給你們一萬兩?!?br/> 甄耀廉輕盈地落在南果面前,他拿起扇子輕輕抬起她的下巴。少女不知道是沒力氣了還是有些害怕,沒有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