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今天起來的很早,雙手插在兜里不停的在房間里踱步。
表情還是那副酷酷的樣子,只是行動已經(jīng)表示出了她內(nèi)心的惶恐與不安。
她昨天其實也幾乎沒怎么睡,情緒一直處在患得患失之間,但每每想起蘇姐姐那句:“這次不會有人丟下你了。”她都會安心五分鐘。
嗯..僅僅是五分鐘,可可就會告訴自己,不要篤定,即便自己回到了小院,萬一李觀潮哪天反悔了,不要自己了也是有可能的。
這是一個受過傷的人特有的辦法——拉低自己的期待值,如果事情達不到期待值,好讓自己不會過于失望與傷心。
就這樣,在糾結中可可又擺弄起了放在窗前的向日葵,于是在8:00準時,看到了一隊身著警服的人走進了食堂。
她意識到好像出事了。
……
……
8:00準時,治安局的六輛警車來到了福利院門前。
為首的黃警官帶著八名警探出示了證件走進其中,第一個目的地是福利院的食堂后廚。
推開冷庫的大門,一股子難以形容的味道鉆進了鼻孔之中。
眼前,已經(jīng)略微蔫到極致的菜葉子被捆綁成了一摞摞,黑點在深綠色上的點綴非常扎眼。
爛掉一半的水果被堆積在另一處角落中,雖不見蟲,但發(fā)酸的味道可以清晰辨別出來自這里。
這是中午孩子們要吃的,開餐之前將被后廚的工作人員去掉爛掉的地方出現(xiàn)在餐桌上。
其他果蔬看都不用看一打眼,就是早市一塊錢全包了的殘次品,所以他們移步,來到了儲存肉類食品的冰柜前。
柜門被拉開,所有警探后退一步,倒不是這個味道有多刺鼻,而是死肉味總有一些魔力,可以讓聞到的人汗毛豎起,并心里產(chǎn)生極度的膈應。
掐住鼻子,黃警官只簡單的說了兩個字:“留證。”
福利院的食堂主管現(xiàn)在已經(jīng)癱在了地上,只是沒有人會多看他一眼,因為這種人甚至不值得任何人給他一個眼神,哪怕這個眼神中滿是憤怒和厭惡。
……
……
可可一直趴在窗口看著。
這件事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削減了內(nèi)心的忐忑。
沒出十分鐘,她看到這隊警官走進了福利院的二層辦公樓。
她抿了抿嘴唇,不知道為什么開始有些害怕,可能是還害怕這和她毫無關聯(lián)的事情會影響到今天李觀潮來接她。
于是她又擺弄了兩下向日葵,想要嘗試靜心打坐,卻發(fā)現(xiàn)今天無論如何也無法靜心。
只好索性站起,來到窗前,猜測著福利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
……
孔院長的辦公室被搜了一個底朝天。
所有文件全部攤開在了桌上被警探們翻看,只要在這里的任何一件物品,都會被人仔細查看。
面對這一切孔院長坐在椅子上一動沒動,他明白自己怕是在劫難逃,但寄希望于自己沒留下任何罪證,還存在僥幸心理,食堂的事兒完全可以推給主管,雖然他是自己的小舅子。
所以,黃警官沒有找到任何類似賬本的東西,證明孔院長和食堂克扣事件存在直接聯(lián)系。
但...一名警官在書架的底部找到了幾條女士內(nèi)褲,紅色,黑色,蕾絲,透明。
自然而然,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孔院長。
孔院長沒解釋,但并不用他解釋,黃警官用最快的速度調(diào)取了辦公室的監(jiān)控,并發(fā)送回了治安局。
今天效率極高的治安局中,已經(jīng)有近百位調(diào)查員虛以待位,福利院近監(jiān)控被切割成無數(shù)個時段送到了他們每一個人的手里,通過倍速,他們都睜大了雙眼尋找蛛絲馬跡。
一個小時后,黃警官得到了反饋,并對孔院長道:“孫女士在上班嗎?”
孔院長大驚失色,這位孫女士正是他小舅子,也就是食堂主管的未婚妻。
不提這位孫女士的嘴一向還算嚴,不會把自己賣掉。
但只要他的小舅子知道這件事,他怎么可能替自己頂罪?一定還會反咬一口。
正忐忑時,還算年輕的孫女士被一名警探帶到了辦公室。
沒等黃警官詢問,這位濃妝艷抹,眼眉上挑的女人直接嘴唇顫抖的道:“我說我說,我知道的我都告訴你們。”
孔院長臉色鐵青,顯然..他想多了。
或許,這就是現(xiàn)實魔幻主義吧。
……
……
10:30半的時候,可可看到了警官們走出了辦公樓。
但他們沒走,一直停留在操場上不知在說些什么,并說了很久。
一直到11:00,幾名不知道去做了什么警探回歸隊伍,于是福利院的大門被打開,一輛輛救護車整齊的停在了操場上。
負責宿管的幾個阿姨開始輪流敲開孩子們的房門,一樓的孩子們出去了,在醫(yī)護人員的安撫下走上了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