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唐麒留了信說他們家長輩會在最近來到李成,但是因為不知道他們來黎城的確切時間,我也就把這件事情放到了一邊,照常上下班。
醫(yī)院這邊,除了會偶爾有警察過來問幾句,其他的,并沒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
就這樣,又過去了三天。
這天當(dāng)我下班往回走的時候,剛回到家門口,我就看見烏央烏央的一大群人圍在唐瑯家的大鐵門前。
不得不說,這陣仗還挺嚇人的。
我疑惑地走過去,正好看見一個穿得花枝招展的大媽正翹著蘭花指說道,“喲,這就是老爺子口中的那個老宅子啊,可真夠破的?!?br/>
“可不是,也不知道老爺子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讓我們每家都派一個代表來請他。想讓那小子回本家,下個命令不就行了嗎?還非得讓我們大伙兒來請他,論輩分我們可都是那唐瑯的長輩!也不知道他受不受得住!”
說話的是一個燙著大波浪的阿姨。
蘭花指大媽接下了話茬,“要我說啊,老爺子就是腦子有毛病。我可是聽說了,當(dāng)初唐瑯?biāo)麪敔斂墒潜焕霞抑髦鸪黾议T的。這都過去這么多年了,誰知道人家還認(rèn)不認(rèn)咱們這門親戚啊?!?br/>
一個短頭發(fā)的大嬸扶了扶眼鏡兒,說道,“大嫂說的沒錯。我估計我們這次來,很有可能會吃個閉門羹!”
大波浪阿姨這下不樂意了,“三妹你說什么?他還不想接待咱們?”
眼鏡大嬸朝著大波浪阿姨點點頭,“二嫂我可沒嚇唬你,你自己想一想就知道了。”
蘭花指大媽一拍大腿,大喊道,“哎喲我的天!要真是這樣,咱們還在這干嘛??!你們瞧瞧這天,都快把我曬成干了!”
后面還有幾個人也三三兩兩地聚成一堆,你一嘴我一舌地說的正熱鬧。
我看著這個陣仗,有點搞不太清楚這么一大群人到底是不是來找唐瑯的。而且聽她們剛才的語氣,似乎十分不愿意來的樣子,這是怎么回事呢?
反正天色還早,我就打算再看看情況再說。
于是我就像一個隱形人一樣,靜靜地站在一旁聽著這幾千只鴨子嘎嘎直叫。
不是有一句話嘛,一個女人等于五百只鴨子,那眼前的這一群,最起碼得好幾千只。
就這群女人吱吱喳喳說個不停的時候,出現(xiàn)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好了!都給我住口吧?!?br/>
我循著聲音看去,這才從女人堆里隱隱約約看見一個有些禿頂?shù)哪腥?。不能怪我眼神不好,實在是這大叔長得有些不是太高,所以被阿姨大媽們蓋住了。
“嘿我說二弟,憑什么就讓我們住嘴啊,我們哪里說錯了?”蘭花指大媽第一個反駁道。
“就是?。∥艺f忠仁,不是我們多嘴,實在是老爺子這次安排的實在太不妥當(dāng)了。哪有一大幫長輩來請一個小輩兒回去的啊?!贝蟛ɡ税⒁桃哺鴶?shù)落起大叔的不是。
大叔很是煩躁地看了她們幾個一眼,皺著眉頭說道,“行了行了,你們都給我少說兩句吧。老爺子讓你們來,是讓你們來一起請?zhí)片樆丶遥刹皇莵硖韥y的。”
“可別怪我沒有事先提醒你們,要是這件事辦不好,到時候老爺子要是怪罪下來,誰都跑不了。”
眾人雖然心有不服,不過還是安靜了下來。
沒有了幾千只鴨子的噪音,我瞬間覺得整個世界都清凈了。
禿頂大叔撥開了人群,然后來到我的跟前,很是親和的樣子,“姑娘住在這?”
我點了點頭,心說這大叔雖然長得不高,不過脾氣還是蠻不錯的。
“這么說,你就是小瑤?”大叔又接著問道,“我是唐麒的爸爸,唐忠仁?!?br/>
我再次點了點頭,心說這應(yīng)該也是唐麒那臭小子告訴他們的吧。要不然的話,這大叔怎么知道我叫小瑤呢?不過,那小子說什么呢?我可不是唐瑯的女朋友。
我正想解釋一下,就聽見胖大媽急吼吼地說道,“小瑤是吧,趕緊把門開了,這么熱的天,也不知道先讓我們進去,真是的。”
我很是無語地看著這位胖大媽。
你們不是一直聊得挺嗨的嗎?誰知道你們要不要進去啊。
不過,我還是老老實實地把大鐵門打開了。
呼啦啦!
幾千只鴨子瞬間沖到了院子里。
等他們?nèi)窟M來了之后,我才滿頭黑線地關(guān)上門,來到了客廳。
剛一走進來,就聽見胖大媽翹著蘭花指開始數(shù)落起我來了。
“我說姑娘,你這架子可真夠大的啊。你不去接我們也就罷了,竟然還讓我們這些長輩等在家門口站了半天,你父母就是這么教你的嗎?”胖大媽翹著蘭花指,鼻孔朝天地說道。
我臉色一沉,“對不起,我沒有父母!”
“你!你竟然還頂嘴!”大媽掐著水桶般的粗腰,喘著粗氣說道,“簡直太無法無天了!哎喲,氣死我了,氣死我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