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誠然一笑,并未否認(rèn),但嘴上卻不忘給足了這陰兵面子。
“后生不敢!”
“此行乃是胡老對我有恩再先,如今他孫兒遇難,晚輩自是不能做到放任不管,如若因此得罪了陰兵大人,還望您多見諒。”
“不過...”
“您放心!方才那番話皆是后生肺腑之言,還望陰兵大人留下碑石之處,姑且行個方便。”
那陰兵猶豫了一下。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樣,突然開口沖我問道。
“許文...”
“風(fēng)水師...”
“那許山河是你什么人??”
我沒想到能從這陰兵的口中聽到爺爺?shù)拿M。
站在原地的整個身子突然僵了一下,猛地抬起頭來,眼里不可置信的看著門外的陰兵拱手說道。
“回大人!”
“許山河乃是后生的爺爺,不知大人為何會有此問?”
那陰兵上下打量了我一眼。
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而后哼冷一聲,帶著十足的警告意味說道。
“呵。”
“既然是許老的孫子,今天這虧我也就咬牙認(rèn)下了,但你記住!今日之事并非是我等怕了,而是念在你爺爺?shù)那槊嫔希湍阋环萸椤!?br/>
“這事若是無人查起,那便就此作罷,但如果哪天上面問起來了。”
“你也莫要讓我難做。”
我聽著陰兵的話,細(xì)細(xì)琢磨了一番。
心頭一喜!
聽他這意思,這事兒多半是成了!
而他這番話背后的意思無非就是在提醒我,今天這事兒,看在爺爺?shù)拿孀由希梢赃x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若是日后我不知輕重的將這事給抖摟了出去...
那到時候倒霉的可就不止是胡志明的孫子了。
連帶著我也要跟著搭進(jìn)去!
我點了點頭。
一本正經(jīng)的回到。
“謝過陰兵大人提醒,后生自當(dāng)銘記在心!”
那陰兵搖了搖頭。
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隨即從懷中掏出一串木簡,在上面瀏覽了一番,找到一個“胡谷雨”的名字。
指尖一抹。
木簡煥然一新,不見半點鑿刻痕跡。
做完這些。
陰兵將那木簡塞回懷里,冷冷的撂下一句話,就這么憑空消散在了原地。
“九溪;劉家;劉建明。”
我又默念了一遍陰兵臨走前留下的地址。
所謂“碑石”之處。
用通俗易懂一些的話來說。
就是墳頭!
那陰兵雖為冥差,但也不過是個已故亡魂罷了。
在冥間混得風(fēng)生水起的,做上冥差也不足為奇,而我之前許諾的報酬,自當(dāng)找機會兌現(xiàn)一下。
我站在原地。
怔怔的看著地上與周圍其他八個狗尾巴花環(huán)明顯不同的那個。
這正是剛才那陰兵中招那個。
此時已經(jīng)變成了一圈干草。
若不是這花環(huán)作證,我恐怕很難相信,就在剛才我曾與“陰兵”有過這么一段討價還價。
“呼!”
長松了一口氣。
胡志明孫子的魂是討回來了,但剩下的半步也不能掉以輕心,否則之前做下的這些都要前功盡棄了。
我抬手在胡志明孫子的陰魂頭上摸了摸。
當(dāng)然。
入手之物唯有空氣罷了。
從口袋里摸出這些日子里用來算命的三枚圓形方孔錢,回過頭來沖著角落里目睹了這一切的胡志明說道。
“胡老!”
“麻煩您幫我從孩子的衣服上撕一塊布條下來。”
角落里的胡志明聽見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