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一間破舊的小木屋,吸引了蘇瑾翼的注意。雖然雜草叢生,但卻錯落有致……
一個依著粗麻制成的衣裳,頭帶木簪。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屋內(nèi)雖簡陋,倒也干凈整潔。
“還不知姑娘如何稱呼?”看上去有些虛弱的蘇瑾書頷首問道。
女子“噗”一聲笑了出來:“姑娘?二位道長可真會說話,我兒都五歲了,怎么敢當二位口中的姑娘?”
“夫人,見笑了,我?guī)煹芫镁由钌?,唐突了?!?br/> “奴家怎敢當?shù)篱L一聲夫人,奴家姓林,家中排行第三,所以叫三娘。”
蘇瑾翼四下巡視一番,畢竟這是已婚婦人,貿(mào)然收留兩男子,被誤會就麻煩了,訊問道:“不知夫人家中其他人呢?”
“道長是問小兒吧?他呀,皮的很,定是去哪里掏鳥蛋了?!?br/> “那……那你夫君?”
“呵”,林三妹無奈的冷笑了一聲,憤怒說道:“死了,被人打死的?!?br/> 看著二人驚訝的神情,繼續(xù)道:“他姓張,是個殺豬的,三年前,鎮(zhèn)里的大戶人家,錢家請他殺豬,那些豬都是從窮苦人家手里硬搶的,他不愿去,他們便當街將他活活打死了?!?br/> 蘇瑾翼二人相視許久,不敢相信,世上竟還有如此橫行霸道之人,很是同情林三娘。
“誰?”蘇瑾翼聽見屋外細微的腳步聲,立刻警覺的喊了起來。
林三娘搶先一步跨出門,將一個孩子拽了出來,按著他的背,:“快,見過二位道長?!?br/> 這孩子正是林三妹的兒子,張愿。他倔強的抱住林三妹的腰,就是不肯行禮。
恐懼的目光閃爍的打量著眼前的二人,無論他娘怎么拉拽,就是不肯出來。
林三妹有些尷尬的笑道:“這孩子自打兩歲時,就沒見過生人,讓二位道長見笑了。我先帶他下去,不打擾你們休息了。”
隨及轉(zhuǎn)身拽起張愿,大步跨出房門,邊訓斥道:“你這孩子,怎么這么沒出息都沒有,真是半點也不像你爹。”
午后,蘇瑾翼來回打量幾翻寒酸木屋,摸出自己的錢袋,叫住了林三娘:“夫人。”
“道長,可有什么事?”
蘇瑾翼揖禮道:“夫人能收留我二人養(yǎng)傷,實在無以回報,這點子心意還望夫人不要拒絕?!?br/> “道長這是做什么?我家雖然寒酸了些,可添兩雙筷子,還是沒有問題的?!?br/> “夫人,你就收下吧,不然我與師弟也住的不安心?!?br/> 林三妹看著眼前的錢袋,遲疑了,蘇瑾翼趁機將錢袋塞到他手里,囑咐道:“還請夫人勿要對旁人提起我與師弟?!?br/> “道長放心!”
蘇瑾翼討來一碗粥,端了回去,問道:“餓了吧?”說完晃了晃手里端著的粥。
“去何處了?”蘇瑾書冷冷問道。
“去給你找吃的啊,還能去哪?”
蘇瑾書剛接過遞來的粥,結(jié)果手一用力差點將碗摔到地上。幸好蘇瑾翼眼疾手快將其接住,這才沒打翻,蘇瑾翼著急的問道:“有沒有燙著?”
蘇瑾書失落的搖了搖頭。蘇瑾翼舀起一勺小心翼翼的喂了過去。
那晚,蘇瑾書又夢見兒時,蘇瑾翼用他的羽鳴劍給他們削木劍又教他們劍法的樣子。
蘇瑾翼看著他臉上淺淺的夢笑,欣慰道:“真是難得?!?br/> “咚咚咚”幾聲敲門聲喚醒了蘇瑾書,也叫醒了靠在床頭的蘇瑾翼。
“夫人?”
林三娘將手中的一提藥包交給了開門蘇瑾翼,:“這是鎮(zhèn)上抓的,也不知你師弟能不能用的上,還請道長看看?!?br/> 蘇瑾翼拿過藥聞了聞,頷首道:“多謝夫人?!?br/> “見外了,這還是道長你給的錢。對了,道長選好了拿給我就是了,我去給煎?!?br/> 一送走林三娘,蘇瑾翼回頭就瞧見蘇瑾書凜冽的眼神。急忙解釋,“這不是打攪人家嘛……不過,你看,”蘇瑾翼抬起手里的藥,繼續(xù)道:“人家也沒白拿,還給你買了藥,我聞過了這里面確實有用的上的藥?!?br/> 蘇瑾書一臉不悅,倒不是生氣把錢給了人,而是在乎那裝錢的袋子。
那是個人物品,他就這樣送人了,還是一個女人,他心里總有幾分不痛快。轉(zhuǎn)過身子將自己捂在被子里,不在說話。
蘇瑾翼則仔細的聞、看、嘗總算選出五六味對癥的草藥。
又忙向林三妹借來藥罐親自守著,嘴里還念叨著:“六碗水熬制一碗水,中火慢熬?!?br/> “嘿嘿……嘿嘿……”
蘇瑾翼聞聲望去,張愿正躲在墻角,看著他捂嘴偷笑著。
蘇瑾翼沖他問道:“你叫張愿?”
“……”
“你過來。”
“……”
“你喜歡這把劍?”蘇瑾翼兩次見他,他的目光總是會停留在他的靈劍上。
“你過來,我就讓你摸一下?!碧K瑾翼舉起羽鳴。
張愿猶豫了片刻,終于邁開步子,緩緩的走了過去。然而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那把劍,走到蘇瑾翼面前,更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喜歡,伸手小心的輕輕的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