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異樣的感覺,并不是第一次出現(xiàn)在佩玉心底了。自從姑娘在天恩馬場墜馬之后,她就覺得姑娘有些不同了,可是又說不出哪里不同。
她唯一能確定的是,姑娘對她,沒有過去那么看重信任了,她跟在姑娘身邊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過去姑娘最喜歡帶著她出府,現(xiàn)在跟著姑娘出府、去閨學的人,變成了佩青,反而總是將她留在西棠院。
仔細想來,自從余音裊姑娘的事后,姑娘便沒交代她辦過事了,這實在太不尋常了。
佩玉不由得感到了深深的危機感,作為姑娘的大丫鬟,竟然沒為姑娘辦什么事,那么她這個大丫鬟有什么用呢?這是不是說,她對姑娘來說是隨時可以被別人替代的?
佩玉并不是家生丫鬟,而是六七歲時被買進葉家的。她能夠成為葉綏身邊的大丫鬟,一是逢著了好時機,二是為人聰明伶俐,不然早就當粗使丫鬟去了。
想到姑娘這些時日的態(tài)度,她早已察覺自己惹了姑娘不喜。但是,她卻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錯。
是因為天恩馬場的事嗎?可是當時佩青也在天恩馬場,如果她有錯,那么佩青也有錯,姑娘為何不怪罪佩青?
佩玉既不解又害怕,漸漸感到越來越委屈。她陪著姑娘的時間,比佩青還早,姑娘為何厚此薄彼呢?她實在不服!
葉綏沒有注意到佩玉的心緒,便說道:“不用了,你留在院中吧,奶娘會陪我去的?!?br/>
她不知道母親喚她有什么事,不過她正巧有事與奶娘說,在路上說還方便些。
她這話,令佩玉愣了愣,隨即便恭謹答道:“姑娘,奴婢知道了?!?br/>
沒有人知道,佩玉在回話之后,眼中出現(xiàn)了一絲忿恨。
在葉綏與奶娘去了映秀院之后,佩青便想去整理姑娘的衣裳,不想?yún)s被佩玉叫住了,還被她拉去了西棠院僻靜的角落。
只見佩玉神色苦惱,欲言又止,最后像是豁出去般,直接問道:“佩青,最近姑娘只帶著你出府,這是為什么呢?是不是我做錯了什么?我心里慌得很,你說我該怎么辦?”
“……”佩青沒有想到佩玉會說這些話,一時愣住了。
她還以為佩玉遇到什么愁困,正想著好好為其排解排解,卻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事。
這些話語,她還真沒法接。因為,她也不知道姑娘為何會這樣,況且她自己牽涉其中,就更不好說了。
她作為姑娘的大丫鬟,最近一直跟在姑娘身邊,自然察覺到姑娘對佩玉的態(tài)度變了。
姑娘似乎在避忌佩玉,許多事情都沒有跟佩玉說。比如這次陽嘉大街的事情,佩玉就不知道。若是過去,這樣的事情肯定是交給佩玉來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