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這么被攆下車了?
對!沒錯,我特么就這么被攆下車了,連句為什么都沒來得及問,就被拽下車了。
這尼瑪什么路數?剛查出點眉目就不帶我玩了?拿誰不當社會人呢?
接下來幾天我炮轟唐北川的微信和電話。然而石沉大海都有聲“撲通”,哥們硬是半點回應都沒有。
誠然,我最起初對找貓這件事沒有多熱衷,更多是沖唐北川這塊好看又好吃的唐僧肉去的。
可是這事查了一半就不帶我了,也忒不道德了——我不要滿足好奇的心啊。
我肯定不能就這么算了,發(fā)出一聲怪笑之后,我讓紀正幫我搞到一個名叫“呼死你”軟件,每隔一分鐘就能自動撥打唐北川電話。
果然沒到24小時,唐北川就扛不住了,起先在微信上只回了兩個字,“別鬧!
隔了沒一會,他又發(fā)了一條:“紀小柒,我記得你!
這是他第二次說記得我,第一次是我倆從z作家家里出來,他送我回家。我當時以為我們以前沒準有一面之緣?珊髞碜屑氁幌,我自三歲起獲封“紀家第一顏狗”,他這么好看沒道理我記不住呀。
所以……他到底記得我什么?
可惜,唐北川回了這一句又再沒動靜,看樣是鐵了心不讓我查下去。我還就不信這個邪了,沒他我還不能自己干啊。
說干咱就干!我拎著包就車往安定醫(yī)院去了——解鈴還需系鈴人,就從z作家入手。
我站在安定醫(yī)院門口時,感受到和其他醫(yī)院不同的氣氛,像是繁華落幕后的靜謚與詭異,不愧是北洋政府創(chuàng)辦的第一家精神病院。進去更開了眼,從門診通往病房區(qū)居然需要經過兩道鐵門,四周的窗戶都用鐵欄桿加固,空曠的走廊每走一步都能傳來帶著回響的腳步聲,沒來由的讓人心慌。
我不了解z作家的具體情況根本不讓進,幸虧我腦子轉的快,想起唐北川的同學正是z作家的主治醫(yī)生。
這位主任醫(yī)生名叫葉浩,和唐北川有幾年同學情分。
我找到他辦公室,連哄帶騙說了一筐好話,他這才放我進z作家的病房。臨開門時他還說不忘嘟囔:“你真是唐北川助理?這也就是他吧,別人可不行!
精神病院的病房和普通病房沒什么區(qū)別,只有一張鋪著天藍色床單的單人病床和一個簡單的床頭柜。
我進去時,z作家正專心致志抱著筆記本電腦飛快的敲打鍵盤,她身上是干凈的病號服,頭發(fā)隨意攏在耳后,雖然臉上的疲憊無法掩藏,但是比那天在她家見面時相比,現在這樣能稱得上清新脫俗了。
“z小姐,我是……”我剛開口,就被打斷。
z作家伸出食指比了個“噓”的動作,示意我不要打擾她。我站在她的對面,筆記本屏幕正好背對著我,我只看見她在不停敲鍵盤,時而皺眉時而停下來思考。看她在病房里還這樣忙,我也不好意思打擾。
可我在邊上等了足有半個小時,實在耐不住性子,又好奇她到底在干什么,于是小心翼翼往她身邊挪了挪,挪到一個能瞥到電腦屏幕的位置。
尼瑪!她電腦根本沒開機!
z作家看見我走近,忽然露出一個十分禮貌的笑容,并將電腦往我面前推了推,謙和的說:“我新寫的小說,你看看怎么樣?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