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八道什么!”秦玉之從驚愕中回過神來,連忙指著那外室質(zhì)問:“你是不是受人指使才誣蔑我母親!眼瞧著陷害三叔不成就把主意打到我母親頭上,大房也不是這么好欺負(fù)的!”
秦寧之看了她一眼,只見她神色忿然,眼含熱淚,好像真遭受了天大的冤枉和委屈。
秦寧之猜她是不知道陳氏的計劃的,所以方才嚇壞了,不過她很快反應(yīng)過來,然后迅速做出了判斷和選擇。
她相信了那外室的話,然后選擇把這一切都推到二房頭上。
陷害三房不成嫁禍大房,得利者會是誰呢?
這個用腳趾頭都能想出來的答案,在場的眾人又有誰聽不出秦玉之的弦外之音?
陳氏面色稍緩,心中對秦玉之這個女兒又歡喜了幾分。
玉兒總能在關(guān)鍵時刻扭轉(zhuǎn)局面。
方氏則面色鐵青。
“這期間,除了祖母和四妹妹,好像誰都見不著這個女人,她為什么會突然說出那樣一番話來,真是引人深思。”秦玉之又不咸不淡地開口,眸中滿是意味深長。
“玉姐兒,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方氏氣得眼睛都紅了。
玉姐兒敢這樣指名道姓地誣蔑二房,是欺負(fù)她脾氣好,欺負(fù)老爺不管事,欺負(fù)寧之不受老太太喜愛呢!
她以前怎么就沒看出來玉姐兒的心思這樣歹毒!
秦秀之面色焦急,看看秦玉之,又看看秦寧之,猶豫片刻,還是開口:“二姐姐,這種沒有證據(jù)的話,還是不要亂說了。”
“我說什么了?陳述事實(shí)而已。”秦玉之有些無辜。
“所以,二姐姐的意思是,她是被我或者祖母指使的?”秦寧之指了指那外室,看她的樣子非但不生氣,還滿臉的哭笑不得,似乎秦玉之方才所言都是小孩子的無理取鬧。
“我沒說祖母!”秦玉之急忙解釋。
“哦?”秦寧之眨了眨眼睛,做出一副不解的樣子,“二姐姐方才不是在陳述事實(shí)嗎?事實(shí)就是只有我和祖母能夠接觸這個外室,那不是我就是祖母呀!”
“撲哧”現(xiàn)場有人忍不住笑了出來。
二姑娘方才裝傻充愣,沒想到四姑娘比她還會裝傻充愣。
這若是以前,四姑娘早就吵鬧起來了。
秦玉之的臉色卻一陣青一陣白,盯著秦寧之的眼神怨毒地要盯出一個洞來。
此時此刻,還有誰會相信她先前是真的想要求得秦寧之的諒解?只怕一切都只是做戲吧,難怪四姑娘遲遲不肯原諒她。
秦老太太沒有說話,只是臉色越發(fā)難看,盯著那外室的眸子晦暗不明。
那外室心中驚惶不安,一直低著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身子卻控制不住的發(fā)抖。
就在這個時候,孩子被青芽抱了進(jìn)來。
小孩子的哭鬧聲打破了現(xiàn)場凝重的氛圍,也引起了那外室的注意。
她猛地抬起頭,一看到青芽懷里抱著的孩子,就瘋了一樣撲上去,“岑哥兒,我可憐的岑哥兒!娘在這里,娘在這里!”
方婆子眼疾手快,死死按住了她。
“岑哥兒,我的岑哥兒!”那外室無法動彈,卻依舊不停地哭喊,身子也掙扎著往前爬,好像前方的孩子是她現(xiàn)在唯一的救贖。
她生得本就嬌小瘦弱,被五大三粗的方婆子壓制著,又哭得梨花帶雨,看上去頗惹人憐惜。
“母親,人都在這里,她也跑不掉,孩子就讓她看一眼吧!”陳氏面露不忍道。
秦老太太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隨后又將目光移向秦寧之,“寧之,你怎么看?”
陳氏被她看得心“咯噔”一跳,可隨后又被她的舉動刺痛了眼睛。
老太太居然無視了她的話,去詢問秦寧之的意見!
老太太不相信她嗎?!
陳氏心中驚惶不安,越發(fā)覺得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則這個家哪里還有她的容身之地!
若不是那死丫頭真的有可能治好佩兒,若不是金陵城那位神醫(yī)實(shí)在神出鬼沒,她真想明天就叫她墮入地獄!
實(shí)在不行,她連佩兒都可以舍棄!
陳氏這邊恨得咬牙切齒,秦寧之就淡定多了,她對上秦老太太詢問的眸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一眼也無妨。”
她想速戰(zhàn)速決,所以不想在這種小事上跟這個外室多做糾纏。
秦老太太也是同樣的想法,再說這孩子跟秦府又沒有關(guān)系,哪怕這外室再把孩子摔了,那也與秦府無關(guān)。
不過本著謹(jǐn)慎小心的態(tài)度,秦老太太還是道:“先把孩子給我看一眼,別又弄錯了。”
上次的事情她到現(xiàn)在還心有余悸。
元氏聽到這句話,臉色也是一變,她甚至一改在秦老太太面前的膽小怯弱,第一時間沖上去看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