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安禮在即,杜挽兮卻有些心不在焉的。
她本想拉一個(gè)同盟的,可卻沒想到湛景竟然這么……
不對,他也不是蠢。
只是湛安太能偽裝,他說的的確沒錯(cuò),若是不知前世因果,她只怕也就信了他是個(gè)仁君。
“太后娘娘,那天您進(jìn)了勤政殿,可為何悶悶不樂的?攝政王您看到了嗎?長相如何?是否如同傳聞一般的丑陋可怖?”
如今的秋月也不過是個(gè)二十來歲的丫頭,也少女懷春。
她剛回到壽康宮的時(shí)候,滿臉都是冷意,她一直不敢問,如今到了請安禮前夕,她才算是問了出來。
看著秋月一雙亮晶晶的眸子,她無奈的嘆了口氣。
“你放心吧,這次的請安禮他也會來的,到時(shí)你看了就知道了。”
秋月驚訝得瞪大了眼睛:“這是后宮的事,按照規(guī)矩,攝政王大人縱然貴為皇叔,可也不該來這種場合啊。”
杜挽兮磨了磨牙:“是哀家讓他來的。”
她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總覺得這人沒表現(xiàn)的那么簡單。
若是真要搬到湛安,這人就是自己唯一的同盟。
而且,兵權(quán)都在他身上,跟他交好有益無弊。
所以,她就發(fā)了一張請?zhí)^去,美名其曰是幫皇上看看美人,若是有心懷不軌者,讓他幫忙做做決斷。
如今正是夏中,太陽熱辣辣的在天上掛著,萬里無云,天色是一望無際的湛藍(lán)。
除了日頭毒了一點(diǎn),除此之外一切都好。
她身子虛,不吃那些湯藥,果然恢復(fù)了一些精神。
虛也有虛的好處,比如在大太陽下,經(jīng)風(fēng)一吹,旁邊的丫鬟都沒覺得涼爽,只感覺到了悶熱難受,她卻是涼快了很多。
秋月拿著一把傘擋著太陽,那她就更舒爽了。
“太后娘娘,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如今日頭太烈了,小心中了熱氣。”
秋月擦了一把額頭的汗,然后輕聲問道。
“聽聞畫舫昨日就到了,哀家去看看模樣。”
她也是在壽康宮里待久了,所以想出來逛逛。
她瞧著滿臉流汗的秋月,忍不住的撲哧一笑:“你若是嫌熱就去樹下等著我,我自己打傘過去瞧瞧就來。”
如今天氣熱的厲害,又是中午剛吃過飯的時(shí)候,所以,就連守路的侍衛(wèi)都少見。
不知在哪個(gè)犄角旮旯里待著呢。
石子路被太陽照的明晃晃的,像是在散發(fā)著熱氣。
秋月連忙搖了搖頭:“太后娘娘,奴婢是您的貼身侍婢,怎能自己去乘涼?太后娘娘可真是折煞奴婢了,沒事的。”
說著,她就舉著傘繼續(xù)往前走,可熱氣一吹,她身子搖搖晃晃的,像是站不安穩(wěn)。
“行了行了,去樹下待著吧,前面就是畫舫了,哀家自己過去看看,若你再跟著走,只怕一會哀家還得喊人來拉你去找太醫(yī)。”
杜挽兮笑著從秋月的手中拿過了傘,把她帶到樹下,說了兩句之后才去了畫舫。
石子路旁邊就是湖泊,如今太陽太熱,里面養(yǎng)的金魚都沉入了水底,湖面波瀾不驚,養(yǎng)的天鵝也不知跑哪兒避熱去了。
湖面上只有一艘畫舫靜靜的停靠著,深木色的畫舫帶著精致的雕刻。
山水花鳥,各色花朵都在畫舫的底部雕刻著,因著水面就在那里,瞧著就像各色花朵從水里開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