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太陽被云彩遮擋,可算是沒那么熱了。
在畫舫里,因為有冰塊兒在蕩著涼氣,所以里面很是清涼。
杜挽兮裹著毯子,坐在高高的尊位,手中還端著秋月倒的一杯暖茶。
如此還是感覺到冷的難受,所以不停的顫抖著身子。
湛安坐在旁邊,一臉的擔(dān)憂。
“娘親,你這身子太弱了,等請安禮結(jié)束,兒子差幾個醫(yī)術(shù)高超的御醫(yī)到你那里請脈,看看到底是什么病癥,這都養(yǎng)了許久還不見好,一定是大夫醫(yī)術(shù)不夠高明。”
他一邊輕聲說道,一邊又從旁邊的丫鬟手中接了一張?zhí)鹤舆^來,親自給杜挽兮披上:“娘親,好些了嗎?”
他揮揮手,就有人得了示意,連忙把爐子里面的冰塊取了一些出來,降一降寒氣。
如此幾番,等爐子里面的冰塊只剩下了一兩塊,她也喝了好幾杯熱茶,這才算是緩過了身子。
“沒事了,多虧了兒子你費心。”
“這是兒子應(yīng)該的。”
寒暄了幾聲,看著坐滿了畫舫的女子,她嘴角勾著一抹笑。
眼尖的從里面見到了池白和池顏。
池白上次落水大概還沒好利索,所以臉色蒼白,哪怕是涂抹著胭脂水粉,也看著憔悴了一些。
比起旁邊穿戴精致,看著就美麗動人的妃子,她倒是遜色了不少。
不過身上依舊穿著一身白底銀花的衣服。
在前世,她也是穿著這身衣服,看著挺素雅的,但是在太陽之下,身上那些銀線繡而成的花朵就像是活了一樣,活靈活現(xiàn)的,配著舞蹈更是引人入勝。
上面罩著一層紗裙,行動之間宛如九天上飛來的仙子。
不過上一世她沒能跳舞,是在晚上跳的,卻機靈的在旁邊點上了許多的蠟燭,所以身上的銀花被照成了暖洋洋的色。
很暖,讓人瞧著很舒服。
也因此,她承蒙圣寵許久。
只是前些天她落入湖中,只怕對水的陰影更深了,也不知在這晃來晃去的畫舫之上,她還能不能跳舞?
看著臉色蒼白,腳步都險些沒站穩(wěn)的池白,杜挽兮不著痕跡地勾了勾唇角。
“娘娘,喝茶。”
秋月遞過來了一杯茶水,她笑著接了下來,一口暖茶喝到肚子里,渾身都是暖洋洋的。
下面坐著的那些新妃就沒這么好的運氣了,封位高的還能有個座位,封位低的,那就只能站在后面。
池白就是站在后面,旁邊跟著一個小丫鬟,配上她滿臉蒼白,活像是被誰欺負了。
杜挽兮滿臉堆笑,轉(zhuǎn)頭對湛安說道:“可以游湖了。”
一聲令下,畫舫外的人得了消息,有專門的師傅操控著畫舫在湖面上慢慢游走。
漸漸的,畫舫游到了湖中心,清風(fēng)徐徐吹來,畫舫上掛著的那些彩帶迎風(fēng)飄展,輕紗慢揚,整個畫舫里面格外的涼爽。
湛安哈哈大笑。
“娘親果然有想法,若是在大殿之上行禮,只怕能熱出滿身汗,如今倒是舒爽不少。”
她笑著點了點頭,看著那些妃子,輕聲道:“行禮吧。”
秋月對下面的侍女喊話,侍女對下面的大太監(jiān)喊話,大太監(jiān)又對掌管禮儀的女官喊話。
一聲行禮,喊了好幾聲。
不過話音一落,早就得到吩咐的第一批新妃笑著走上前來,恭恭敬敬的對著她行禮。
視線卻都粘在旁邊的湛安身上。
來行禮也能得個賞賜,如果是太后娘娘親自賞花,那就是莫大的恩典。
可這里足足有上百位妃子,那些人也捉摸不準(zhǔn),索性就不再想這個,一直看著湛安默默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