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澤抬手摸了摸小白的頭,阿箏不一般,他也感覺到了。
何三郎的死,無法判斷是否與她有關,但這兄弟兩個,絕對是接觸了她之后才無法壓抑自己心中所想,旁若無人般直接說出來的。
兩個婦人已經聽不下去,上前將阿箏和瞎老頭扶起來,瞎老頭直跳腳,對著兄弟二人的方向,指著渾身發(fā)抖。
“你們......你們難不成想當街強搶民女不成,這里是縣衙走走走說理去!”
何大郎和何二郎二人,一個朝瞎老頭胸前一拳,一個直接給瞎老頭臉上一拳,哐當一下,老頭仰頭摔倒在地,血濺當場。
一瞬間,圍觀的人都發(fā)出驚呼,兩兄弟仿佛剛醒一般,看著眼前的景象一個個伸著手,瞪大了眼睛。
阿箏撕心裂肺地喊了一聲父親,隨后暈厥過去。
縣衙里面沖出來不少人,圍觀的人有幾個站出來,指著何家兄弟。
“我們作證,何家二兄弟,要欺凌阿箏姑娘,想將她安排在一處宅院,當做外室,還美其名曰要養(yǎng)著她,阿箏姑娘不從,這二人直接動手,估計她爹夠嗆能活了,哎造孽啊!”
張頭看了一眼兩兄弟,朝著身后擺手。
“先將二人收押,你們幾個將她們父女送醫(yī)。”
幾個人七手八腳將瞎老頭抬起來,朝著醫(yī)館跑,阿箏姑娘也被那兩個婦人攙著送上馬車。
小白將爪子揣起來,抬頭看看周澤。
“看完了?”
周澤點點頭。
“嗯,這就回客棧。”
一路上小白也沒再廢話,周澤也沒心思逛,很快回到房間,那醫(yī)館就在客棧隔壁,嘈雜的聲音久久不衰。
周澤倒了一杯水,坐在窗前,看著外面熙熙攘攘的人。
“小白,你說人會靈魂出竅嗎?比如作惡之人,內心是否住著另外一個人,總是想操控他?”
小白跳上桌子,歪頭看向周澤。
“你不對勁,怎么想起問這樣的問題?”
周澤沉吟片刻,小白嘆息一聲。
“不想說,我就不問了,靈魂出竅我不知道,我只是知曉有厲害的捉妖師,可以修煉出分身,按照自己的操控行事,相當于多了一條命,不過分身如若死了,他想再修煉出來就難了,茍活而已。”
周澤嘆息一聲,這才說道:
“之前馬潮和瑯琊王身上,我都看到過虛影,我暫且叫他們心鬼,有肥碩男子的形象,有女孩兒的形象。
坐在他們身上,隨著他們的意志,變得淺淡或者凝實,不斷跟他們說話,我不知道這是什么。
無論在酒家還是衙門,我仔細觀察過所有人,尤其是阿箏姑娘身上,并未發(fā)現(xiàn)有心鬼出現(xiàn),所以才將那根針藏起來。”
一聽這個小白來了興趣,一閃身化作人形,落在周澤身側。
“這就是你說的心鬼?我倒是第一次聽聞,不過馬潮和瑯琊王他們都殺過人,算是作惡多端,估計和這個有關吧?”
周澤點點頭,將窗關閉,不再去看下方。
“暫時也只能如此安慰我自己,不知是不是我再也看不到了,畢竟之前在柳家駝背老頭身上,我也沒看出來心鬼。”
小白一擺手,似乎這個話題她很感興趣。
“不一樣,那老頭是雙身鬼,原本就是鬼你能看到什么,至于這個阿箏,我剛才沒跟你說,我以為你只是想看她的美色,其實她不算是人。”
周澤一愣,盯著小白,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不是人?你剛才說有妖氣,難道是她?”
小白揚起下巴。
“怎么解釋呢,有點兒復雜,不知她得到了什么機緣,吞了妖丹,所以異于常人,之前的嬌弱不是裝的,她無法完全控制那妖丹,所以才如此。
至于在縣衙前,何家兄弟的異樣,不過是她散發(fā)了妖氣,此二人心無旁騖自然無事,如若他們有齷齪想法,自然擴大十數(shù)倍,毫無顧忌地展現(xiàn)出來。”
周澤點點頭,還是有些唏噓,怪不得那么攝人心魄,原來是妖,瞥了一眼身側的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