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無視,讓李蜜愣在原地,后面的不良人全都躬身施禮。
“見過明府!”
周澤擺擺手,晃悠著八爺步,漫不經(jīng)心地走出來。
這年頭,誰給錢誰是大爺,胥吏又如何?
沒有之前分發(fā)的銀子,一個個家里早就揭不開鍋了,昨夜更是分發(fā)了封口費(fèi),傻子也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周澤拍拍薛平的肩膀,薛平抿緊唇,這兩下拍打,仿佛跟周澤近了一些。
要知道周澤剛來的時候,崔主簿是第一個示好的,隨后主動去了劉玉山的家,給他老娘醫(yī)治,這一手下來,算是將那兩個人拉攏過去,而他跟周澤之間,總是隔著一層。
不過經(jīng)過昨天的營救,還有今天的表忠心,薛平已經(jīng)覺得自己不比劉玉山他們在周澤心中的位置差啥了。
這會兒,薛平看都沒看李蜜,就微微垂頭立在周澤身側(cè),抬手在在自己脖子上橫著比劃了一下。
周澤一愣,差點(diǎn)兒沒憋住。
這貨真的是啥都敢想,還殺了李蜜,真要是殺了能掩蓋一切,也不用費(fèi)這么大的勁兒了。
李蜜不死心,抓著那個小丫鬟的手臂。
“你起來,帶我出去。”
小丫鬟嚇得臉色慘白,直接跪在地上。
“明府饒了奴婢吧!”
周澤笑著看向李蜜。
“從游廊出去向南,穿過兩個院子,就出了縣衙,向南是碼頭,向北是白沙堡。”
李蜜松開了小丫鬟,用力一甩袖子,進(jìn)入西廂房。
周澤搖搖頭,沒啥意思,就這個段位還想蹦跶,真不知道怎么長大的。
朝周圍擺擺手,所有人趕緊回到自己的位置,并未離開。
周澤坐下。
這個安樂公主驕橫慣了,必須好好調(diào)教,不然后面的事兒,真的不好辦。
“其實(shí),我也沒有軟禁公主的意思,刺殺剛過去,還是要隱藏一下行蹤,之后我自會聯(lián)絡(luò)白沙堡的人,將公主安全送回京城,至于你想去哪兒,這個我做不了主,即便回去也是喬裝改扮。”
李蜜沒再發(fā)脾氣,她已經(jīng)清楚,這里都是周澤的人,喊叫還是呼救沒有用。
如若真的出了這個院子,或許下一秒就被殺,周澤的擔(dān)心不是空穴來風(fēng)。
“好吧,找人打掃了這里,給本宮準(zhǔn)備吃食,本宮餓了!”
周澤站起身,微微躬身,抬頭看了一眼李蜜。
“記住,想活著這里就沒有公主,你只是一個投奔本官的遠(yuǎn)房表妹。”
說完周澤轉(zhuǎn)身,李蜜氣得直跺腳,不過也只是跺腳,再沒有一句廢話。
出門,朝小丫頭擺手。
“去給表小姐準(zhǔn)備些吃食,普通清粥咸菜就行。”
說完抱著小白,朝著前院走。
薛平揮揮手,所有人依舊留在院中,跟在周澤身后。
“明府,接下來我們?nèi)绾巫觯@位留在這里,始終是個隱患啊?”
周澤點(diǎn)點(diǎn)頭,腳步不慢,二人來到前院的廨舍。
劉玉山已經(jīng)在此等候,周澤示意二人都坐下,想了想這才說道:
“徐功竹是我的朋友,這個我沒什么好隱瞞的,剛才我沒有跟公主說此人還活著,畢竟徐功竹現(xiàn)在重傷未愈,還失去記憶。
我思來想去,他即便回京,也不會有什么好下場,不是問斬,就是革職查辦,我想將他留下,你二人可有意見?”
薛平第一個搖頭。
“明府吩咐就是,我等沒有意見,昨日如若不是明府出手,不單單是不良帥和公主,即便是我們也會被連累丟了性命。”
劉玉山倒是沉穩(wěn),想了想說道:
“留下自然可以,不過用什么身份?畢竟縣衙人多嘴雜,要堵住悠悠眾口,還是有些困難。”
周澤沉吟片刻,看向二人。
“就用金蟬脫殼之計,昨日死傷的人多了,此時已經(jīng)下葬,公主回到京城,恐怕也要一月之后,那時想要查,能查出來什么,我們只是將這些人的兵器和貼身之物保留即可。
至于留下來的身份,就當(dāng)做我的貼身衛(wèi)士吧,化名老徐,縣衙之中,不良人也沒有個統(tǒng)領(lǐng)之人,他雖失了記憶,做這個也綽綽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