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婦愿意!”
說完,王招娣跪在地上,給周澤磕了個頭。
直起身子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淚流滿面。
“民婦感謝明府救命之恩,不過所言所講都是實情,小姐的死連累姑爺,民婦一直惴惴不安,可身份低微,之前為了保全性命,只能按照鐘家所說行事!”
周澤抬手,制止了她的話。
“最后一個問題,尸身你查看了嗎?能否確定那是鐘逸珊?不是猜測,不是分析,而是仔仔細(xì)細(xì)的檢查后,得出的判斷。”
王招娣跪直了說道:
“不瞞明府,報官前,民婦仔細(xì)檢查過,小姐手腕的胎記,足底的三顆痦子,膝蓋的一處半月形傷痕全都符合,這就是小姐。”
周澤點(diǎn)點(diǎn)頭,讓人將王招娣帶下去,薛平看向周澤。
“明府這王招娣的供述,可以證明那劉向東無罪,并且道出鐘家小姐的過往,可真兇并沒有辦法指認(rèn)啊!”
周澤站起身,瞥了一眼架子上的大氅,三寶趕緊將大氅遞過來給周澤披上。
“別急,正好你今天回來,證據(jù)需要我們找,一起去看看吧!”
薛平一臉懵。
不過,見老徐已經(jīng)跟著周澤邁步出去,他也趕緊跟上,雖然不知道干啥去,顯然周澤有安排。
來到門前,馬車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老徐趕車,周澤邁步上了馬車。
身后帶著七八個不良人,都騎著馬,薛平上前,接過一匹馬跟著上去。
一眾人快速朝著城外走,出了城,周澤掀開簾子,不安地朝著左右看看。
“你確定周遭沒有人埋伏,或者跟蹤我們嗎?”
老徐搖搖頭。
“這里倒是沒人,不過縣衙周遭有,人不多大概七個,只是盯著縣衙前后,似乎只是觀察,這些人氣息一般,不是什么過硬的高手,不過殺幾個后面這樣的不良人,還是能做到無聲無息的。”
周澤盯著老徐看了一眼,這貨失憶后說話很欠揍,可動手是打不過的,懶得廢話。
“約定的地方,你能找到吧!”
“能。”
周澤放下簾子,趕緊搓搓手。
隨著馬車的晃動,過了差不多兩刻鐘,馬車停了下來,周澤挑簾下車,幾個壯漢已經(jīng)趕緊上前施禮,為首的正是那個大個子抬棺人。
“見過明府!”
周澤擺擺手,他們穿的很單薄,跟老徐差不多。
“這樣的陰沉天氣,讓你們過來找尋,本官愧疚,先喝點(diǎn)兒熱湯吧,老徐!”
老徐抱著一個大壇子,壇子外面包裹著厚厚的毛氈,作勢要打開,大個子憨笑著擺手。
“明府我們不冷,喝了一會兒干活反倒冒汗。”
周澤沒再多說,下了馬車,后面的薛平帶著不良人,已經(jīng)跟著湊過來。
“你還記得,那奶娘的墳是哪個嗎?”
大個子指著一處圍起來的墓園,那里修整的比外面要干凈許多,前面的幾座墳塋更是規(guī)格很高,門口有個不大的小屋,不過屋頂已經(jīng)坍塌。
“當(dāng)然記著,就最后一排,那個無字碑的就是,明府在這里看著就行,我們這就過去開挖。”
“無人看守?”
薛平跟著湊過來,到了這里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顯然周澤已經(jīng)安排完畢,這會兒說別的沒用。
“看守墓園的是一個張姓老伯,無兒無女,前些日子死了,有人過來祭奠聞到臭味兒,然后報的縣衙。
我?guī)诉^來看過,隨后通知張家人給埋了,瞧著死了有一個月了,張家倒是想再派奴仆過來看守,可這房子還是要修繕,加上近些日子天氣如此冷,就擱置了。”
周澤點(diǎn)點(diǎn)頭,應(yīng)該不是張家滅口,一個守墓的老頭,不可能知曉什么內(nèi)幕。
“沒人更好,免去麻煩,先打開看了再說。”
薛平環(huán)顧一周,周圍幾只烏鴉,因為他們的到來不斷飛起,那叫聲讓人有些心里發(fā)寒。
“有問題倒是好說,假如棺材里面沒發(fā)現(xiàn)怎么辦?”
周澤側(cè)眸,薛平覺得自己話多了。
趕緊捂著嘴去了一邊兒,站在一塊石頭上,看向合江縣城的方向,畢竟防備一點(diǎn)兒沒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