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立是一個老煙民了,十五六歲就偷著抽,但當兵后為了執(zhí)行任務時不影響自己的專注力,就給戒掉了。
此時抽了一口這二十世紀三十年代的香煙。
果然夠勁。
“呼!”的又抽了一口,道:“煙不錯。”
玉蝶自顧自的又點燃了一根,抽著說道:“韓長官,我聽說了你的事,嗯?你見多識廣,天南海北的都去過,國內(nèi)國外的都走過,必然是看不上我們這種風月場所的女人,但在怎樣,我也比那個日本女人強吧。”
一雙大大的眼睛看著韓立,還在為這件事苦惱呢。
玉蝶可是秦淮河畔的頭牌,南京城無數(shù)達官顯貴都是她的座上賓,多少人求都求不到呢。沒想到韓立這么看不上,有些郁悶,要不然也不會三番兩次的主動找韓立聊天。
當然,還有就是,亂世下,一個女人需要男人的保護,尤其是這南京城,人命如草芥,分分鐘都在死人,就更需要了。
她知道,韓立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可以保護自己,自然希望得到韓立的青睞,從而逃過這場劫難。
這時就湊了過去,想使用自己的渾身解數(shù),將這男人拿下。
面子什么的都不要了。
韓立卻是根本不上鉤,抽著煙問道;“你有什么話,就直說吧,說完了,我還得去休息呢。”
“······”
玉蝶被噎住了,氣得他渾身顫抖,自己什么時候淪落到了這個地步,勾引男人,男人都不上鉤。
但為了自己的大計,忍住了說道:“韓長官,你不知道玉蝶我的出身,我從小父母雙亡,家中只有一個哥哥、嫂嫂,哥哥窩囊,嫂嫂容不下去,在我十三歲那年就把我賣到了揚州,做揚州瘦馬,后來幾經(jīng)輾轉(zhuǎn)到了這南京秦淮河,也是個苦命人啊。”
“同是天涯淪落人,這南京城里苦命人多了去了。”
韓立依然沒上鉤。
玉蝶無奈的拿出手卷抽泣,眼淚止不住的開始流:“若是我那父母安在,誰愿意讓自己的女兒做著下三濫的勾當,如果我有的選擇,誰愿意淪落風塵坐著風塵女子。我也想讀書,我也想做一個新女性,可人的命,天注定啊。”
“哇!”的一哭,撲進了韓立懷里。
韓立一下子就躲開了,“我懂,我明白,有些時候,是沒的選擇的。”
這話說的不咸不淡。
玉蝶都快無語了,但奈何她在船上學的渾身解數(shù),無處施展啊,她什么樣的男人都經(jīng)歷過,什么男人都經(jīng)歷過,依然不死心,又撲了過來,“我也想棄娼從良,做個良家啊,可卻無處安身,無處立命啊,韓長官。”
這一次撲了個正著。
香噴噴的身子,婀娜酥軟的身軀,嬌滴滴的語氣,眼淚汪汪的表情。
韓立真有些抵擋不住了,不由得感嘆了一句,“白天看你,不茍言笑,英姿戳戳,沒想到一到晚上,盈盈裊裊,又哭又鬧的成了個夜鴛鴦了。”
“哎呀,女人還不都是這樣,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我的韓長官,你就稍微笑笑吧,我也好下的來臺啊,要不然,你說我以后還怎么見你。”
看著韓立把她推開了。
臉色羞紅,無地自容。
知道自己遇到了正人君子,知道自己這一套不管用了。
卻依然扭扭捏捏的跺腳,在那咬著嘴唇撒嬌呢!
韓立哈哈笑著說,“你不用多想,我對你也不是那般沒有心思,只是現(xiàn)在國難當頭,南京城里幾十萬百姓等著我去施救,就也沒了這個心思,之后啊,還有的是機會。”
“好吧。”
玉蝶見好就收,也收齊了自己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架勢,不再鬧騰了,要不然更不好收場,這時擦了擦眼淚,羞答答的說道:“現(xiàn)在南京城里時時刻刻都在死人,我們能活下來,是提前得到了一些消息,這才逃到了這里,保住了一條小命,但外面的人都在死,都在經(jīng)受著日本鬼子的璀璨,這時候在想些風花雪月的事,是有些不合時宜。”
按照歷史的進展。
會發(fā)生金陵十三釵的故事。
玉蝶恐怕就是其中之一。
韓立內(nèi)心深處是肅然起敬的,便過去擁抱了她一下,“你我一起努力吧,國破山河在,我輩更該奮不顧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