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迸R北川轉(zhuǎn)過頭去,一抽坐下戰(zhàn)馬,馬匹吃痛,狂奔起來,身后士兵也跟著奔跑,北境兵士很快就遠離了京都的范圍之內(nèi),往著北境而去了?!案赣H,為何走得這般匆忙。”臨岳山騎著馬跟在臨北川身邊?!熬┒?,早已變了氣味,惡臭無比,沒什么好呆的,呆久了只會讓天下以為我臨北川圖謀不軌,走了,回家?!?br/> 北境軍的步伐向著北邊而去,而此刻的京都之中,齊璨坐在漆黑的房間之中,身前跪倒的正是一身紅衣的大太監(jiān)海蓮清,“找到機會了嗎?”齊璨開口問到?!褒R元巖一直將那個小崽子擋得嚴嚴實實,臨北川軍中也有高手,我不敢貿(mào)然出手,怕若是失敗,臨北川狗急跳墻。影響天下安穩(wěn)?!薄笆锹铮磕侵荒苷f那小子命不該絕,你先出去吧,我一個人靜一靜?!饼R璨揮了揮手,示意海蓮清離開。
齊璨坐在黑暗之中,不斷的回想著過去的一切,雖然當時自己尚且年幼,他清楚的記得,當時還算年輕的臨北川是怎樣的戰(zhàn)無不勝,當時的自己對于這個男子無比的尊崇,甚至感激,當時自己就知道,有了這樣的人幫助,自己家對于這個天下,早已自在必得,只是隨著自己一天天的長大,身在皇家的自己,對于這個男子的欽佩和尊崇早已慢慢蛻變成了猜忌和提防,他想象不到,如果有一天,臨北川想要當這個皇帝,自己怎么能抵擋,他的聲望和戰(zhàn)斗力,都遠在自己之上,齊璨有時甚至會責怪自己的父親,沒有在臨死之時幫助自己清除這個對于自己來說最大的威脅,一個隨時可能爆炸的定時炸彈,今日是最好的機會,臨北川已經(jīng)不算年輕,若沒有后人,便更容易安享晚年,為何,為何。齊璨想著想著,將桌上的硯臺狠狠的砸像了一邊的角落。
“圣上,有急報?!遍T外有太監(jiān)前來稟報,剛剛發(fā)怒的齊璨被嚇了一跳,站起身來,整了整自己有些亂的頭發(fā)和衣服,理了理自己嘴角的胡須,站起身來,努力的恢復著平靜:“何事稟告,進來?!?br/> 門嘎吱一聲的開了,一個小太監(jiān)帶著一個兵士走了進來,兵士低頭跪倒在地,嘴里說道:“啟稟圣上,齊皇叔今日在北門之外去世了?!薄笆菃??皇叔走了嗎?讓人以最大規(guī)格準備,皇叔為大齊立下了汗馬功勞,當享最高皇家禮儀,讓禮部準備素縞,讓整個京都都給皇叔發(fā)喪七日,讓監(jiān)星觀看好時日,皇叔理應入土皇陵。吩咐下去,你們退下吧?!?br/> “遵旨。”兩人齊齊應聲之后,準備離去,但是小太監(jiān)卻在離去之時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看向了扔在一旁地上的硯臺。小太監(jiān)頭只是微微一扭動,卻被齊璨看到了眼里,齊璨喊住了準備離開的小太監(jiān),接著吩咐人關上了門,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小太監(jiān):“你叫什么名字?”“會圣上,奴才名叫小桂子。”“啊,小桂子,海公公給我說過你,說你機靈,你剛才在看什么?你在門外可是聽到了什么?”
小桂子一聽,連連搖頭,一下就跪倒在地,嘴里不斷說著:“奴才耳朵不好用,未曾聽到什么?!薄捌劬墒谴笞?,我父皇教過我,身為皇帝,務必要做到喜怒不形于色,我這么多年都做到了,我不喜歡發(fā)火,更不喜歡被別人看見,皇帝要有皇帝的威嚴,你說你為什么就偏偏聽到了呢?!饼R璨說著說著,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都到了小桂子身邊。小桂子整個人以及匍匐在了地上,不斷的磕頭,磕得咚咚作響,嘴里含含糊糊,聽不清在說什么。滿臉的淚水和鼻涕混在了一起。齊璨看著眼前的一幕,慢慢的走到了小桂子身后,坐在了小桂子身上,一只手扯起了小桂子的頭,一只手將手中的壓紙刀刺入了小桂子的喉嚨,一刀刺入又用力一抹,血嘩嘩的流了出來,氣管被劃破也出不了聲音,齊璨對著小桂子輕聲的說道:“既然機靈就應該懂不要亂看亂聽,你的家人會得到一筆錢,你只有怪你自己吧。”說完站了起來,起身之時將沾了血腥的手在小桂子衣服上擦了擦,接著走到了門口,推開門來,就在不遠聞到了血腥味的海蓮清已經(jīng)站在了門口,齊璨也不說話,向外走去,海蓮清走入房間,處理尸體,很快便將整個屋子恢復了原貌,死了一個小太監(jiān),無足輕重。
第二日京都的朝會,所有上朝大臣皆穿素縞,朝堂之上,在禮部說過了葬禮規(guī)格以及歌頌了齊元巖生平事跡之后,整個朝堂鴉雀無聲,一片安靜,齊璨看著臺下的文武百官,不由得笑出了聲,接著指著臺下,大聲罵道:“就在昨日,臨北川領兵近了京都,一路上對他詆毀之人,多有報復,你們不是喜歡說他的過失嗎?怎么,今日沒人說話了?是怕了他臨北川,你們這些文臣,有人敢說說我該如何處置?你們這些武將,有一人敢領兵前去,都是廢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