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才知道,你當(dāng)初被懷孕,再到所謂的打胎藥,只是……”寧謙停頓了下,才又繼續(xù)道:
“只是,他們想讓你知難而退,并未想到,你會因此……那么做。”
胡涂下意識的伸手,捂住自己的小腹,那里,平坦如初。
她怔了好一會兒,才將這突如其來的信息消化掉。
她,沒懷孕?
她,沒有過孩子?那孕吐呢?只是腸胃不好?
只是寧家的一個陰謀?
轉(zhuǎn)頭,微微抬起下頜,看著寧謙。
他不躲不避,四目相對的瞬間,胡涂就明白寧謙并沒有說謊,也并不是想為了緩解她與老爺子的關(guān)系,才這么說。
不由得,心下松了口氣。
也好,至少,沒有真的傷了一條生命。
至少,不至于和老爺子,成為仇人!
寧謙將她的反應(yīng)收入眼底,攬著她的肩,靠在自己的大腿上,神色緩合了幾分。
其實,這就是胡涂少為人知的優(yōu)點之一,她向來,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也很懂得釋然,會原諒人。
有些人可能認為,她這樣活著,太無原則。
可他明白,正是這樣,她才讓自己那么心疼,那么舍不下。
輕聲道:“我告訴你這些,只是希望你心理負擔(dān)小一點,但,如果你依然不接受他,也不需要勉強。”
他的聲音,雖是輕,可在封閉的房間里,卻足以讓在場的每個人聽到,自然,包括老爺子。
胡涂瞇了瞇眼,寧謙有這番話,有這份心,她還能說什么呢?
緩緩站起身,挽著寧謙的手臂,“就當(dāng)我欠寧家的,都還清了吧!”
她不輕不重的話,卻讓再場的人,神色一凝,老爺子看她的眼神,一點點溫和下來。
視線在二人之間,上下打量了一番。
接著,緩緩上前。
在胡涂面前站定,拄著拐仗,微微低頭,“我生平?jīng)]做過大惡之事,但,于你,我確實錯了。”
他這簡單的舉動,讓在場的幾個人都呆住了。
胡涂完全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拽著寧謙的手臂,緊了緊。
有些不知所措。
雖說,只是微微低頭,可是,他們都明白,對于70來歲的寧家老爺子來說,這番舉動,不壓于讓他雙膝跪地了。
胡涂往后倒退了半步,張了張嘴,半天,才吞吞吐吐道:“你……你……你不必要這樣……我……我知道你也是為了寧謙好。”
胡涂攥著衣邊,深吸了口氣,才又繼續(xù)道:“算了,都過去了!”
“啪啪”鼓掌聲,自門外響起。
隨即,周翔一聲中山裝的自門外走了進來。
邊走邊說道:“寧家替我養(yǎng)了一個很優(yōu)秀的女兒!”
胡涂抿了抿唇,轉(zhuǎn)頭看了看寧謙,他嘴角微微上揚,眼里的擔(dān)憂,明顯消退許多。
整個人,似是在傾刻間,精神了不少。
她想,這么多年,他心里應(yīng)該比她更難過吧?
畢竟,她與寧家,都是他心上的人。
想到這,倒也不覺得剛剛的妥協(xié),有半分委屈了。
生活,太多的不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