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我說。
“不可能!”他雙手用力一帶,我整張臉狠狠撞進他胸膛,鮮紅的血液從齒縫里涌出來,我的嘴巴里頓時充滿溫?zé)岬难任丁?br/> “對不起,寶貝,我知道錯了,不要離婚……好不好?”他頭擱在我肩膀上,疲憊的哀求。
“不離婚?不離婚你讓我怎么面對?”我不可思議地看著他,“沈修慕,你不會以為在外面找第三者我還得原諒你吧?我林清雪那么賢惠那么卑微那么賤的嗎?我是帶著一顆心來給你的,可是你呢,你是怎么回報我的?你是怎么回報我的?”
“我知道,我錯了,我對不起你,我是禽獸!不,我禽獸不如!”沈修慕抱住我,“蔣麗已經(jīng)辭職了,我跟她以后都不會再聯(lián)系,雪兒,以后咱們一起好好過日子好嗎?你打我罵我都行,就是不要離開我,不要離婚好不好?”
說著說著便要來吻我的臉。
“滾!”
我惡心得將頭偏向另一邊,用手使勁地推他。他卻霸道的將我箍進懷里,潮濕的口勿隨之落下來:“雪兒,我想你,這幾天我一直都好想你……這幾天,你都不知道我是怎么過來的……我每天都想你,想尚尚……我好害怕你們真的會離開我……”
“沈修慕,你放開!”我掙扎,可他卻趁著我說話的功夫侵入進來,發(fā)狠的糾纏,那唇齒間的輾轉(zhuǎn)留連,那廝磨間的耳鬢糾纏,那同平常交作業(yè)式的敷衍完全不一樣的強勢,讓我恍惚間似乎一下子回到了陽光下的白房間,以及房間里那個被我刻意藏起來的男人。
我的意識瞬間清醒過來,抬手就想一巴掌扇過去。然而我又想起了那個計劃,那個令我瘋狂執(zhí)迷的計劃。
是呀,至少我還是他法律上的愛人,愛人之間做這種事,不是順理成章的嗎?畢竟我提離婚就是一場表演,讓我“原諒”他的過程看起來自然些,讓他更真實的覺得我就是他那個打不走罵不散的傻媳婦罷了。現(xiàn)在借著一場深入交流來將激烈的氣氛緩和矛盾,不是更好嗎?
我放棄掙扎,幾乎沒有任何反抗的讓他進攻盤剝,然而冷了的心終是冷了,哪怕再多花樣也終究無法火熱。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修慕停下動作,整個房間彌漫著莫名的氣息。我站起身沖進洗手間,抱著垃圾桶黃膽都吐出來。
吐完了,我放開熱水開始洗澡,一遍又一遍,肥皂洗過換香皂,香皂洗過換沐浴露,沐浴露洗過又換肥皂……如是往返,反反復(fù)復(fù),氤氳的水汽中一會兒是傅君辭的溫柔呵護,一會兒是沈修慕的殘酷折磨,我蹲在地上,雙手抱著自己單薄的身體,無聲的眼淚隨著花灑磅礴的水幕垂落。
自今而后,再無深情待浪子,再無忠貞換白頭,沈修慕,你終于在我的生命里……沒了。????
沒了,是一個怎樣的概念?????
就是你對他的一切情感都消失了,愛或者痛,他的好你無法感受,他的壞你懶得理會,他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風(fēng)情萬種或者儀態(tài)萬方,在你眼里都不再有意義。
這就是沒了。????
我就像電視劇里的神仙,紅塵里渡了個劫,至死不渝的執(zhí)迷,死心塌地的謙卑,為一個人剝了皮,剜了心,瞎了眼,丟了命……然后一朝醒來,什么都忘了,曾經(jīng)的執(zhí)迷不悟,現(xiàn)在的笑話一場,所有的百轉(zhuǎn)千回化為一枕黃粱。剩下的,只有恨,刻骨銘心又無法解脫的恨,無休無止的充斥著余下的無盡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