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秘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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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仙人骨也好，不知名的遺物也罷。對方白鹿來說都沒有自己秘密問題暴露來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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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是在基本隔絕了監(jiān)聽的現(xiàn)在，他也是盡量不提“活死人”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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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蘇醒后的三年里，前任店長都把自己保護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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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發(fā)現(xiàn)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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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本諾拉解下掛在腰間已經(jīng)破破爛爛的面罩，手指在上面撫弄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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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滿是蛛網(wǎng)一樣裂紋的面罩閃過幾道紅光，悄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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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羅街方氏五金店的店主是完美復(fù)蘇的活死人。他知道‘大斷電’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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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段錄音。里頭的人聲語調(diào)機械，明顯是合成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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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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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白鹿兩根食指按住左右太陽穴，緩解里頭傳來的一下一下敲擊般的陣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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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這是因為緊張與恐懼引起的顱壓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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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誰？為什么還有人知道？】方白鹿狠狠掐緊了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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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腔里的植入囊已經(jīng)在之前耗盡了鎮(zhèn)定劑，他此時只感覺頭暈?zāi)垦！?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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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本諾拉輕輕搖了搖頭。她沒有回答，而是把面罩重新戴回頭上。緊閉的單眼從破爛斑駁的鏡面上露出來，神經(jīng)管線扭動著向上延展，和頭頂天花板上的觀想機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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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過后，神經(jīng)管線重新垂落，碧綠的眸子亮起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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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辦法告訴你。ta說，還沒到告訴你的時候/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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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a...是他、她還是它？為什么會知道我是活死人？又為什么要告訴安本諾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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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白鹿仰起頭，安本諾拉面罩的鏡面反射出他自己布滿血絲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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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在跟那個人通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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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本諾拉摘下面罩掛回腰間，輕輕嘆出一口氣。她把雙手相對按在地上，上半身彎下直到額頭點到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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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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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完禮，她重新抬起頭來，聲音依舊冰冷且清冽：“我只能告訴你，ta泄露給其他人的可能性近乎為零。其他的事，我現(xiàn)在都不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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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乎為零？不能說？光是你和你帶來的麻煩就差點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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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白鹿長吸一口氣又狠狠噴出，強壓下心頭混亂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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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捏住眉心：一個問題又帶來更多的問題，他太討厭這種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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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問題不解決的話，永遠都會是問題。方白鹿知道，問題找上門來的時候只會更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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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了一會后，方白鹿還是繼續(xù)發(fā)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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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機道學(xué)研究會為什么在找活死人？不要跟我說你不知道，就算真的不知道，也肯定有什么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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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本諾拉沒有回答，反問方白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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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讓給你保管的東西帶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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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白鹿把手伸進背包，從里頭掏出十六面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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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在方白鹿的手掌里不住搏動，淡綠色的網(wǎng)格線條一漲一縮，像是某種仿制拙劣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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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本諾拉靜靜地看了它一會，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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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枚...仙人尸解后的內(nèi)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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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面體從方白鹿的手上滑下砸在金屬地面上，卻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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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仙人內(nèi)丹就是仙人骨？”方白鹿望著靜靜搏動的十六面體，“可陰靈說這不是仙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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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nèi)丹--這是練氣士在用導(dǎo)引、行氣、服食、改造等一系列手段修煉新丹道來強化自身的靈與肉之后，才有可能或殖裝或融合或植入的最高道果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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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白鹿見過一些新世紀的粗劣手工制內(nèi)丹與舊世界出土后翻新的內(nèi)丹。但,“仙人尸解留下的內(nèi)丹”？這有些超過了他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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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人...是對登峰造極的練氣士的代稱？可是我怎么從來沒聽過這種說法？是練氣士的某種秘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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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吉隆坡的地下網(wǎng)絡(luò)經(jīng)營多年，但方白鹿發(fā)覺自己對這個世界的了解還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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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本來應(yīng)該是仙人骨的。”安本諾拉把身體前傾靠近方白鹿，眼也不眨地盯著他，“如果它從休眠狀態(tài)喚醒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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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機道學(xué)研究會有一個消息...活死人可以讓仙人復(fù)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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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仙人復(fù)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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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白鹿抬起頭：“這就是你把這枚內(nèi)丹交給我保管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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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本諾拉沒有回答，繼續(xù)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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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嘗試了很多白棺里的活死人來試驗：癡呆、植物人、腦死亡，甚至嘗試了白棺中的動物...都沒有反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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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們開始追尋那個謠傳：完美復(fù)蘇的活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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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本諾拉指了指方白鹿：“但是，這并不是謠傳，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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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白鹿長長呼出一口濁氣：“研究會的東西...怎么會落到你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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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本諾拉笑了起來，但那雙碧綠的眸子依舊冷漠：“誰說這是研究會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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