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陽光照耀著江左城。
若沒有昨夜的巨響,宮殿壓垮城主府,這座城池還將一如既往的安靜,在太陽高升時才熱鬧起來。
只是,魔帝降臨,不管是普通人,還是管理者,心中都涌動著激動的情緒,對,就是激動,不是恐懼,像是小人物面見大人物時的意氣風發(fā),相信魔帝走后,他們會和外鄉(xiāng)人吹噓看到的盛大場景。
魔帝殺人,理所當然,屬于擁有權力者的特權。
此時,整座城市已經充滿嘈雜聲,當城主府處的宮殿群緩緩浮起,那八根火龍柱收斂光焰,貼附在外圍的宮殿之上,拱衛(wèi)最高處的魔帝皇宮。
楊凡和普通民眾一樣,站在街道中央,抬頭仰望。
不過,他修為高深,目力精深,像是看到什么奇怪的場景......
很奇怪,因為他不相信會出現(xiàn)這種場景,皇宮前的石柱上綁著一個人,一個渾身染血的年輕人......
看不清晰,但楊凡很熟悉,心有點難受,眸子里有些難以相信,因為他覺得石柱上的年輕人是羅桓,魔帝之子,魔域的王子!
他到底犯了什么錯?會讓魔帝如此懲罰他?
對他,他想起來,那夜,范家大長老曾對羅桓說,倘若不殺自己,魔帝會震怒,會有數(shù)萬人為他的仁慈賠罪,這其中有什么聯(lián)系嗎?
“陛下!是陛下!”
人群中傳來一聲驚呼,只見皇宮前漂浮出一位身穿黑金帝袍男人,外表威嚴,充滿不可一世的氣勢,天空的太陽也沒有他耀眼,仿佛只要他在,世人就得臣服。
實際上,現(xiàn)實也是這么呈現(xiàn)的。
江左城內,上到城主、士兵,下到普通民眾,齊齊跪倒在地,齊聲高呼萬歲。
剎那間,沒有準備的楊凡成了眾矢之的,旁邊有人拽他褲腳,示意他跪下來,不過,如此顯眼的景象,又有誰不注意呢?
嗜血魔帝將頭偏過來看,平靜的眸子里掠過一道精光,輕聲笑道:“真有意思,在魔域,竟然有人如此大膽!”他轉身看向石柱上的羅桓,嘲諷道:“相信你的知己,那個叫楊凡的小子,也像城里站著的小家伙一樣幼稚吧?孤身一人闖神礦場,遲早死路一條?!?br/> 羅桓抬起頭,朝城下瞥了眼,神情微怔,瞳孔緊縮,萬分驚訝,因為他認出站著的人是誰了,不過由于是低頭,魔帝并未看出他的異樣之處。
“以前,你不聽我的命令,我都用人命讓你后悔,我讓你殺十人,你不殺,所以我就殺百人?!蹦У圯p笑道:“這一次,依舊如此,楊忠之子,應該抵得上一座城池的人命吧?”
說話間,他朝城下看去,此時宮殿群已有百米之高。
而楊凡——
在萬分屈辱中,他跪了下來,身軀顫抖,涌動著無限憤怒。
他想站起來,執(zhí)刀闖天宮,弒殺魔帝,報父仇,為驅魔大軍揚名,要魔域春暖花開。
只是,他想起礦場的事情,記起老叫花子的三巴掌,他的身上背負著很多希望,也有很多人為她而死,所以他要冷靜,不可沖動,更不應做超出能力之外的事。
冒險的事情,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