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天竺洲首府孟州府的知府衙門,那就和學使衙門不同,前者是教育局,后者卻是省政府加上司法*部、公安局甚至臨時看守所等一堆政府單位加在一起。占地廣大,氣派不凡。
前有牌坊三座,又有瑞獸鎮(zhèn)門,門牌高聳,有五道大門一字兒排開,李哲等人到了,由差人們前頭引住,進了正堂,早有孟州府知府張駿坐在堂上等著眾人。
“帶人犯!”
“咦!覺遠兄?”知府的老眼沒有昏花,竟然一眼就認出了方覺遠?!霸趺磳⒛阋步o帶來了?”原來他是真的認識方覺遠的。
方覺遠沒有好氣的道:
“大人!這書本就是我們?nèi)請笊绨l(fā)的,如果您要定罪,就把我們?nèi)請笊缫步o定罪了吧!”
“那,那你說這寫《射雕》的人竟然是他?”
知府指著方覺遠身邊的李哲問,
“是,正是!”
方覺遠回答道,依然是滿肚子氣。
好像是有些驚詫于李哲的年紀,張駿有些不解,然后,
“哎?何至于此?”知府大人張駿嘆道。
“知府大人竟然將《射雕》這等奇書也當做是反書,那還有什么可說的。”
張駿捻著胡須皺眉道:
“覺遠兄言重了?!?br/> 方覺遠卻是不依不饒,
“沒什么言重不言重,大人您說《射雕》是反書,那李哲也只不過是寫書,而我們?nèi)請笊绮攀菍l(fā)出來蠱惑人心的罪魁禍首,李哲寫書的罪過不大,但將這反書傳播開來,惹得孟州城萬人觀看,人人傳誦的罪過才大,那說的不正是我們?nèi)請笊缑???br/> 這一番話將張駿的眉頭說的皺了起來。
他先前接到下屬刑事司報上來的案子,本以為是普通文人的案子。這種事兒其實每年都有,現(xiàn)在的大宋人心煩亂,文壇上也是風起云涌,如果細細說起來很多書都有宣揚大逆不道的言辭。
這是什么時代,這是大航海商品經(jīng)濟繁茂的時代,人心思變,大宋朝陳腐的舊制度早就不再能適應(yīng)這時代的劇烈變化。所以這種反書的事情,這些年越來越多,一般也沒有人當做一回事兒,他如果不是受人所托才不會親自特別關(guān)注這個案子。至于《射雕》這種小說,他們這些高高在上的官員哪有心思讀這種書,只是隨便翻了一下而已,找到書中攀誣的那些證據(jù),根本沒有仔細讀過這本書。
現(xiàn)在方覺遠說,這本書很火,孟州城人人傳誦,這聽起來可不那么對勁兒??!
張駿輕輕招招手,他身后站著的一個年輕人文書趕緊上前,湊到他耳邊,他小聲問道:
“這案子里的這書,《射雕英雄裝》果真是如方覺遠所說,有很多人看?”
那年輕人文書答:
“豈止是很多人看,大人,這書已經(jīng)紅遍了孟州城的半邊天,連周邊蒲州,薩州,都早已經(jīng)傳遍了,大人要判這本書,還是要謹慎?!?br/> 張駿聽了心里暗暗道要糟,怎么這回攤上了這么一個攤子:
“覺遠兄!你也先不要多說,待我了解清楚案情再說。你我之間乃是私情,今天的事卻是公事,本官不才,卻不敢因私情而廢公義,覺遠兄,你且先站一邊去,莫打擾本官斷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