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你為什么還不動手?!?br/> 李哲怒視著齊峰道。
“哦,”齊峰似是有些詫異,“沒想到你死到臨頭,倒反而是不怕了,這一點倒是讓我刮目相看。”
“你不用害怕。”
齊峰抽出自己的劍,劍身在暗夜中閃著藍幽幽的光,說:
“我的劍或許殺過很多人,但卻并不愿意粘上自己人的血,不管怎么說,你小時候也曾經叫過我舅舅,多少有一份香火緣?!?br/> “哼!你連這種話都說出來了,我們之間還有什么關系。”這話說得李哲卻是不信。
齊峰搖搖頭道,
“有的,你我之間關系,不是我們之間,而是和你家領地里數千百姓們之間的緣。不管怎么說,你們李家都是這些百姓們的領主,忠勇男爵府的興衰不僅僅是關系在你自己,而是關乎領地里這成千上萬的百姓!
其實你不懂,我們齊家始終是忠于男爵府的,不過不是忠于你們李家某一個人,而是忠于整個領地。所以我必須要來孟州城,只是想來看看你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變化,能在孟州搞出這么多事情。”
齊峰扶著長劍的劍鋒幽幽說道,
“忠勇男爵府誰是主人并不關緊,但是這塊招牌,卻絕不能砸在你手里?!?br/> “如果你能支撐得住這個家,并能夠帶著整個領地的人一起過上好日子,便是你繼續(xù)做男爵這個位子,又有何妨?但如果你沒有這個能力,還偏偏攪出這么多事情,惹得你繼母和小弟都跟著受你連累,那不妨就讓我替你爹收了你的性命!”
說罷長劍一展,亮出閃亮的劍鋒出來,對著李哲一指,立時便是寒氣逼人。
說實話,齊峰說的這些話,李哲聽得并不是很懂,李哲那現(xiàn)代人的思維根本無法理解古代人所說的這種忠,他哪里能夠理解齊峰的這些復雜心理!
你的姐姐和外甥不明明是覬覦這個男爵的席位的嘛?口中還口口聲聲忠于男爵府,忠于領地,這種虛無縹緲的事情,讓李哲怎么相信?
“那叫你說,什么才能叫做能支撐的住這個家,”李哲笑著說,“現(xiàn)在你也看到了,掄起錢,我是真的不缺,我以一己之力,支撐起這個家,根本不需要繼母從封地里的那點兒收入。你應該也聽說了,我寫了書,單憑寫書,就能讓我名利雙收,這,究竟算不算得上有這個資格?!?br/> “哼!不過是一本小說家言而已,或許看得人多,讓你得些虛名,卻也不過是別人眼中的刀俎,算什么本事,別人拿著刀槍過來,難道你也憑著寫書能夠勸人投降不成。迂腐!”
哈,連這也算不上本事?
李哲頭一次聽人這么說。
“那,我進了捧日軍中,身為朝廷軍官,手掌一都百人精兵大權,如果順利的話,一路加入北伐大軍,立下軍功,掙得家門榮光,這,究竟算不算的上是本事?”
“嘿!區(qū)區(qū)一個虞侯的小官,也有底氣算的上是軍官?你知不知道我們在外面走鏢,遇到的那些蠻酋手下,動不動都是成千上萬人的手下。手下只有區(qū)區(qū)的一都百人,也能開口夸耀出來,小子,不得不說,你的臉皮倒真的是讓我刮目相看?!?br/> 李哲被他挖苦的有些怒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到底什么才算是夠這個資格。說來道去,不過還是想要這個位子?把我殺了,好讓你的外甥來繼承男爵?!?br/> 齊峰搖搖頭,
“你錯了,自始至終我都從沒有想要殺你。我沒有,我的姐姐,你的繼母也從沒有。”